“都怪你啦,长得太帅,我们才走了多远的路呀,那些小姑娘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呵呵,回头率真高,哥,以后,就不要出来散步了,饭都没吃,我还穿着高跟鞋,又累又饿呀!”
石伽耕的脊背有些僵硬,目光里多了几分不安,“你今天见的朋友,是徐厚木?”
看着石伽耕的眼神,庾杏的心里顿时小小宽慰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了起来。她拽着石伽耕的衣角,试探性地开口,“你吃醋啦!”
“没有,哥哥怎么会吃妹妹的醋,你也快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石伽耕步伐刻意放慢了许多,黑框眼镜下明亮的眼睛带着些许试探。
庾杏脸色随即变了,声音有些急切和慌乱,“哥,你是觉得我喜欢徐厚木吗?”
自小养在艺术的殿堂里,庾杏她总是着装得体,说话也极为低声细语,偶尔任性,发发大小姐脾气,今天这样,是因为徐厚木吗?石伽耕沉默着,等着庾杏开口。
“他自大又狂妄,明明没天赋,却还弄得自己满身是伤,他处处针对我,我受欺负的时候,也只是在旁边看着,他就是一个变态你知道吗?我,我,才不会喜欢他,不喜欢。”庾杏因为生气,嘴边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小杏,你失态了。”嘴里满满的责备和宠爱,让人看不出他的本意。
“我不想和徐厚木那种人在一起,我讨厌他。”
“我知道,我知道。”石伽耕摸了摸庾杏的头发,爱是慎始慎终,是与众不同,虽然句句都是不满意,可是透露出来的分明是心疼啊!或许连庾杏这个小丫头自己都没发现徐厚木于她有多么不一样。
“不过,不可否认,他很帅,很努力,见过那么多有气质的人,徐厚木是最优雅的那个,呵呵,很多人都说,他是帅哥中的莎士比亚。”
“嗯,是很帅,不过优雅没看出来,变态倒是从你嘴里感觉到不少。”
庾杏用力地点了点头,在石伽耕眼里却像是小女孩的娇嗔,气氛有些不一样,庾杏试图改变这种尴尬。
“那么,哥,你喜欢言医生吗?”听说那个漂亮的女医生经常和他一起吃饭,医院里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庾杏话中的小心翼翼隐藏得很深,深到石伽耕以为她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一句对哥哥的关怀。
石伽耕的回答有些不自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只是我的同事。”
“哦,同事。”是同事的话,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庾杏鼻子有些发酸,笑了笑,想起刚刚离开的时候,那个穿白大褂的漂亮女医生温柔的问候和恬静的道别,有些想哭。她的声音很好听,她对着自己的哥哥说:“石医生,下班了吗?嗯,明天见。”明天见,多自然啊!
石伽耕也没深谈这个话题,他觉得,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就让她继续无关紧要吧。
“哥,我呢,这么可爱漂亮的我,你有没有很喜欢呀!”
“嗯”他太认真了,认真到庾杏有些不太相信。
“哥,是喜欢吗?哪种喜欢?”
“我们小杏确实漂亮,不过可爱没看出来,麻烦倒是一大堆。”
“知道你帮我很多忙,我也没有很麻烦啦!大不了,以后我努力些,都还给你。” 庾杏有些呆滞,他的心里,或许真的没有自己,这样的回答,那么让人猝不及防,让人心酸。
“我知道”。石伽耕点了点头,却在心里悄悄回答,“最好不要还,最好能欠着一辈子。”
他的嘴角笑意很浓,修表的师傅,问过他,“你的腕表早两个月就修好了,再怎么忙,也不会迟这么久呀!”
那天,他在别人面前第一次袒露了自己的暗恋,他说,“我害怕睹物思人。”
赵漱溶在旁边的茶馆里,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着小糕点,味同嚼蜡,设计师郁陶美丽大方;妻子郁陶贤惠玲珑,偶尔会耍点小脾气;母亲郁陶温婉体贴。与她相爱的人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一双儿女都是如此出色,连养子都那么让人难以移目,现在……这个状况还真是有趣呀!
看着沉默着,若有所思的庾杏,石伽耕摸了摸她额前的发,轻轻说,“好了啦,走吧,等下我们都变成大熊猫了。”
“哦,是,我们去哪里呢!”
“去钱叔那里。”
“嗯,鳗鱼饭。”庾杏捂着嘴,偷偷笑了,笑里的苦涩,旁边的人却没看清。
转身的瞬间,石伽耕透过正对着茶馆的玻璃,看到了正在饮茶的赵漱溶,他不动声色地攥紧庾杏放在他手臂上的手。
庾杏的世界很小,只有家和学校,徐厚木,那个年纪轻轻,却有着不一样的沉着与气度,只是在庾杏面前会幼稚,会气恼,会发疯的徐厚木,让人不得不防。
一个对自己极度苛刻的人,那么努力靠近庾杏,石伽耕不相信他只是为了赢,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石伽耕又揉了揉庾杏额前的碎发,他不敢往下想了。
因为父母亲不在的缘故吧,这两天庾家老宅的气压有点低。庾杏耷拉着两条腿,十分不雅地坐在自家的沙发的靠背上,对着手机,不停地讲些什么话,石伽耕走近了细听,轻轻笑了,原来是在跟母亲撒娇。
“嗯,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行了,我过几天还要去苏州一趟,家里就继续交给你们了,见了文歌教授,替我问声好。”郁陶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让人忍不住心疼。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