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身的时刻,往往是人们或忆曾经的片段组合。这个人是谁,江湖传说有着许多许多。那些从未见过郢君的十一派弟子,指指点点,比比划划,似乎那就是一个诡异恐怖的化身,他的姓名,他的来历,他的功夫无人知晓。他在众人眼前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或许那黄铜面罩之下的面容只不过是一个稚嫩无匹的小孩子,但是这份郢教历代相传的信物却把它与生俱来的威严展现无遗,即便那面罩之后是一头羊,一只狗,也绝不会让众人失去对它的敬畏之心。
五派掌门程桐,先成,吴拓,秦中剑和萧浪,眼见得洛羽的身子碎裂如同陶俑的渣滓一般,心中也各自不同程度的受到了一种震慑,尤其是吴拓和程桐,两人脸上的惧色油然而生,那是一种似乎见了鬼一般的可怕之情,那恶鬼似乎就是从地下一点一点爬出来的他们最熟悉的人。他二人连连向后退却,不能发出一点语言。
而李小和根本不管其他人对他的眼光和看法,只把身子扭向后面,托起柳涵听,沉声道:“涵听,我来看看你的伤势。”李小和将掌心逐渐靠近柳涵听,掌中金黄的内息凝聚而起,形成一小团雾气笼罩在柳涵听的肩头,只见随着那团雾气的流动,柳涵听肩头的血液流速逐渐加快,甚至都可以看到她的血液中泛绿的毒物的奔流情形。众人离得近的看到这疗伤手段一个个吃惊之情溢于言表。尤其是那些刚刚被黑龙真气震伤的一干郢教英雄,如今受到了李小和极天武境的覆盖,身上被黑龙真气输入的剧毒竟然都被无形消解,而柳涵听肩头的毒素也随着血液不断的向伤口汇合,流溢而出。这个手段,这个功力,这是什么人?他们心中自然有了答案。但见聚拢在李小和周身的郢教弟子越来越多,他们拖着伤痛的身躯,一个个围着李小和,拜倒在地,口中不断高呼:“郢君在上,弟子恭敬行礼。”“郢君吉人天相,举教欢欣。”
如此声势,先是从一个小角落之中的几个人传出来,逐渐扩大扩张,不断的泛滥衍生,以至于在场的所有郢教弟子,包括吴子元和细娘都被这份赤诚和发自内心的感慰所撼动,这种感情是那久久仰慕之人仍旧安然无恙,逢凶化吉的快慰之感,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灵魂寄托式的安全感,他们一直守望的这个领袖并未被尘世历史所淹没,这是他们最感兴奋的。
但见李小和凝力一抽,柳涵听肩头伤口处猛然一颤,一股鲜血夹杂着绿色的毒光一飞冲天,她禁不住嘤了一声,双目微微眯起,低声叫了一句:“兄长,是你吗?”李小和并未答话,随着他上扬的手臂,李小和趁势单指对天,接着登时将手掌撑开,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且将自身的情绪按捺片刻。这一动作干脆利落,不容冒犯和违逆的威严瞬间为郢教众位英雄身心之内注入了十足的能量,让他们众人瞬间忘却了躯体上的伤痛,让他们身体中的热情再次疯狂澎湃起来,山呼海啸不言而至:“郢君!”
吴子元和细娘根本顾不得其他教众,也不去理会身后的靳天羽,飘身而至:“郢君,这许多日来你无恙否?”
“我?”李小和的心中瞬间五味杂陈,似乎不知道应该如何对答。他言辞语气的威严仍旧那般高傲魁伟,而他内心中对于眼前曾经与自己一同患难的诸位前辈又是恁班的感激和仰慕,不敢有半句虚言。
这时候靳天羽将羽扇一摆,将五大门派的掌门掩在身后,淡然言道:“诸位莫急,天羽曾经安排下天罗地网擒拿郢君,我已经收到确切消息郢君毙命在黄河之畔,眼前此人定当是有人故意冒充,以稳军心,吾等不可自乱阵脚。”的确郢君的出现对在场所有人的精神压力都是巨大而又不可逃避的。对郢教弟兄的激励和对十一派弟子的震慑,这种此消彼长的效果是难以估量的,如若不稳定军心,恐怕连程桐吴拓等人也要心生惊怕,尤其是他们曾经的所谋,对郢君的埋伏,怎地便形同虚设,这让他们心中的惊恐更甚寻常人百倍。
程桐对靳天羽的话将信将疑,冷冷说道:“不对,我看不只是稳定军心这么简单,你道那洛羽是如何变成了四裂八瓣的模样的?”
吴拓摇着公子扇也附和道:“不错,容貌外表或许可以模仿,但是他这一身狂妄的武功怕是不能说装就能装的来的。”
靳天羽并未理会吴拓所言,朝着程桐一抱拳,双手拖住羽扇,言道:“程掌门,你是五服十一派盟主,还请号令十一派弟子团结对敌,我靳天羽必定调动晋国兵马以为支援,共同抗拒郢教。”
程桐应了一声:“不错,十一派弟子,如今有靳先生为我十一派强援,我等当同心协力,剿灭郢教。”
平阳门和瓯夷道延陵的弟子都应声而起,却听那秦中剑朗声道:“盟主,我们寻求结盟,是为了共御外侮,而不是为了仗势欺人的。如今你与郢教有了恩怨,那大家把恩怨说个明白,解决了便是,是在实在不能解决,再动手不迟。如今你仗着我们十一派人多,有靳天羽助力,便与郢教英雄叫板,动辄要灭了对方,我武都剑门的弟子向来愚钝不通世故,不能为盟主的一己霸业枉送性命。”
如今程桐与靳天羽一个鼻孔出气,让人看着给你觉格外的不舒服,虽然刚刚秦中剑也承认了程桐这个盟主,但是毕竟自己门下的弟子,却不能就这么盲目的拼杀致死,丢了性命。而此时那柳涵听神智清明许多,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