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前,完美达成使命的典韦,向何瑾施了一礼,道:“主公,时辰已经差不多,末将告辞。”
何瑾也为典韦的神勇折服,当下也不矫情,回了一礼道:“韦哥,下次再见,我等必不会这般匆匆。”
这话何瑾觉得说的很有情义,暗示我以后还会再召唤你。可想不到典韦粗糙的黑脸,抽抽儿了一下后,不情愿地回道:“主公,还是最好别见了吧”
何瑾登时就有些小爆炸: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怎么了嘛,不就是让你这么一个历史名将,对付了几个小喽啰嘛。虽说很有杀鸡用牛刀之嫌,落了你三国第一保镖的名头,但是呃,好像也没什么但是。
不过,待典韦慢慢走远,看着那巨大雄伟、遍布杀气的背影,无形驱散着人群缓缓退开。何瑾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笑,对着天上洒落的明媚阳光淡淡说道:“但是,既然我能调用一把绝世利刃,为何还要弃珠玉而择砂砾?”
城门这个插曲过后,一路上倒再无波折。
倒是福伯几次欲言又止,显然心头已升起了不少疑惑。何瑾看了一眼,当然猜出了福伯的心思。
想着这种奇幻的事儿,终究还是要有个合理的解释。何瑾眼珠一转,忽然便开口道:“福伯,为何见了韦哥,你也不与他多聊一会儿?”
福伯一愣:我都不认识人家,有什么可聊的?
可何瑾这会儿也一愣,吃惊问道:“福伯难道不认识韦哥?”
福伯更愣了:难道,我应该认识?
“福伯,这不应该啊。自从先父过世,一些人便不时在我出府时与我相认,言他们乃是先父生前的好友部下”
福伯这下悚然一惊,立时想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少爷,你是说这些人从不暴露身份,就只联系了少爷一人?”
“好像,是这样的吧?”何瑾继续装着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道:“起初我也很是怀疑,可他们一个个都拿出了先父的信物,又对我毫无索求,我才相信他们真是先父的知己好友。原想着,这些人福伯总该认得几个的”
福伯这下确信了,心中对那个平日舞枪弄棒的老爷,一下多了几分敬畏:老爷英明啊,没想到生前竟早已为定平伯府,留下了如此珍贵的一笔人脉!
不过,敬佩的同时,他心中也有一丝说不出的小幽怨:老爷,你以往都拿我当贴心小棉袄,府里大事小情从不瞒着我的
但想着何家毕竟对自己有大恩,福伯幽怨一会儿后,又恢复了忠心管家的状态,叮嘱何瑾道:“少爷,这些人显然都是老爷留下的,单从我们可能有麻烦,韦哥便现身相助,便可见其忠心仁义。少爷以后,可要同这些人多多真心交往。”
“福伯所言极是,我记在心里了。”
何瑾一脸认真地答应着,可心中却在默默流泪:我也想同他们多多交往,可他们的出场费,着实不低啊
好在进了城门后,何瑾这点小幽怨一下就被冲淡了。
还没行进十来步,就感觉城外人群如织、繁华热闹一下被放大了十倍。扑面而来的,是古香古色的浓郁生活气息。
福伯知道最适合外地百姓观光玩乐的,是京城的西市,便驾车慢慢行去。可未到西市,街道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已尽是各色商铺店面。
女儿家爱去的针线铺、颜色铺、花朵铺;寻常生活所需的粮铺、盐铺、衣铺、糖茶铺、七宝杂货铺;士子文人常去的纸墨铺、书铺、笔铺、印铺;百姓所需的种子铺、铁匠铺、木工铺几乎每一类商品,都有专营专卖,品种繁多,任君挑选。
到了西市,那里的店铺更是数不胜数,什么医药门诊、修车打造、骡马牲口、看相算命,洗澡化妆,各行各业包罗万象。甚至,何瑾还从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专为死人服务的棺材铺、寿衣铺
至于什么牙行、典当、酒楼那更是随处可见。
街上的人也川流不息、摩肩接踵,有牵着骆驼的西域胡商、摇着折扇的fēng_liú书生,看街景热闹的士绅、骑马的官吏、叫卖的小贩,乘轿子的大家眷属,行脚僧人、云衣道士、外乡游客、乞儿老人
虽然提前月儿打了预防针,可真见了这等热闹的场所,小丫头早就耐不住寂寞。之前还担心钱袋子里的十两银子花不完,这下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顿时觉得每一样府里也缺,钱都不够花了。
可怜的何瑾和福伯就当了搬运工,什么零食小吃、皮被铺盖、胭脂水粉,统统一股脑儿往车上搬。
那架势,十足十的土包子。
唯一比土包子强点的,是他们有钱任性。
十两银子花完后,何瑾又大手一挥,拿出了昨日的外快,惹得月儿小丫头兴奋乱叫。那些商铺的老板们,也都慌不停地送他们出店门,诚挚欢迎何瑾再来。
采买一番后,福伯又带着他们,去西市有名的游乐坊走了一圈儿。
何瑾也算开了眼,游乐坊里遍地天南海北的吃食杂物便不说了,就说街道两边的一个个临时院子里,都搭着硕大的彩棚。小的能供七八人歌舞,大的也有能走马射箭的。
彩棚里面设置的就跟前世的露天茶座一样,一条条的桌案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供看表演的人喝茶饮食。还有些顽皮的孩子们,早早趴在了彩棚外边的高树上免费偷看,惹得树下的父母急声呼叱也兴致勃勃。
入了这里,月儿简直就跟干渴许久的鱼终于入了水。
何瑾手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