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东莱咬咬牙,硬着头皮进去了。
一进门便是个大浴桶,桶内热气缥缈,佟进宝的脸在水气后若隐若现,水面上赫然浮现大半个赤*裸的胸膛,露出的大片平滑的肌理。或许是自小在海边长大,他的肌肤透着蜜色的光泽。
福东莱当即便懵了,现在这样叫怎么一回事?
好吧,她承认自己窝囊,有贼心却没那个胆。现在再借她十个胆子,她亦是不敢往前跨进一步的。
“还傻杵在那做什么!”佟进宝不悦地吼道,往前略倾了身子,“就你这副德性真是气死人!吉祥再是不济,也比你称心多了!”
吉祥正站在浴桶后,十分尽职地给佟进宝擦着背,闻言朝福东莱露出了个得意的笑,尔后低下头,狗腿十足地问道:“少爷,下手的力道可重了些?”
“成了,你下去罢。”佟进宝却是不领情,“这里有小福子便成,晚些时候唤人来把浴桶抬走。”
福东莱一听这话,当即被吓得三魂六魄齐飞散,顾不得触怒佟进宝,颤着声叫道:“少爷,我既是不如吉祥用着称心,不如您把吉祥收为随身小厮,吉祥定能比我更称心地服侍好少爷……”
“小福子……”佟进宝气得脸色铁青,“答应好的事,你要反悔?”
“不是……”福东莱左右为难,“少爷我……”
“还不给我滚出去!”佟进宝暴喝道。
福东莱当即松了口气,“我这就滚。”
“我不是说你!”佟进宝更是气了个半死,“吉祥,你,出去!”
吉祥一愕,面上又是尴尬又是委屈,但偏偏不敢在风头上触怒了这暴躁的少爷,经过福东莱时,小声地骂了句,“兔爷!”
福东莱曾经混迹于某些耽美的网站,岂会听不明兔爷为何意,当即更是气得恨不得跳上去把这吉祥打个满头大包。
吉祥打开门,又挑衅地看了福东莱一眼。
福东莱亦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自个的心思肮脏,不要以为旁人都同你一般。”
吉祥不敢多言,怕又惹恼了里头那位少爷,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后,快速地掩门出去了。
房内一时只余下二人,要命的,是其中一个还大刺刺地在洗澡。福东莱真想甩门出去,可又没这个勇气顶风作案。
“阿福……”只有二人的场合,佟进宝一扫先前的阴骛,欢快地叫道:“快来给我搓背。”
不就是搓个背么!福东莱不用咬牙,硬着头皮上了。
“唔……”佟进宝舒服地闭上眼睛,呢喃般地低语,“还是阿福你搓着舒服。”
福东莱原本还想垂死挣扎求这位大少爷改变主意,但见他好不容易心情好了,又怕这事一提又惹恼了他。
顿了顿,又听得他道:“阿福,咱们虽是初见,我却对你……有种难言的喜欢……”
福东莱拿着澡巾的手一顿,心下有些惊骇,这位看着二的少爷,该不是心里头明镜似的,故意说这话试探她的底细罢?
“有你陪伴,便似阿福还在身边般,心里头很踏实……”佟进宝仰头望向她,眼中炙热而真挚,“小福子,你会不会就是阿福呢?要不,为何你也叫阿福?我犹自记得昨日,你仰着头对我说,阿福有这般房子住便满足了。阿福若是能说话,它定也是你这般模样……”
福东莱只觉天雷滚滚翻过,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身上,总是要打上那位叫阿福的狗兄的烙印!她知道这位少爷是因为阿福那条狗才对她一见如故,才对她这么好,但她不需他大爷的以一种补偿狗的心理来对待自己!
“我叫小福子,不是你的阿福。”福东莱脸色不大好,“我与少爷你一般大,少爷的小狗便是转世投胎,也不可能是我。”
“也是哦……”佟进宝神情一黯,下一刻又高兴起来,“不论如何,你也叫阿福,冥冥之中又来到我身边,这定是阿福的在天之灵的指引。它知晓我害怕孤单,便引你来陪我。”
福东莱叹了口气,尽管心里不舒服,也不大想与他计较。左右不过是个太过孤独的少爷罢了,他愿意把那份依赖与思念寄托在她身上,就由他去了罢。
“我忽然想起……”佟进宝自个先乐起来,“有次我与阿福去海边洗澡,阿福的狗刨式可是不错,我还没它游得快哩。若是阿福有手,也会似你这般与我搓背罢?”
“是是是……”福东莱有气无力地应道:“阿福若是个女子,你定会娶它罢?”
“阿福若是个女子……”佟进宝忽然转过身,目光热烈地锁住她的脸,“阿福若是个女子,我一定娶你。”
福东莱一恍然,几乎以为佟进宝这番话是对自个说的。
“咳咳……”福东莱清咳了几声,掩饰性地拿着澡巾就是一通乱搓。待到回过神来,才发觉自个搓哪了。
拿着澡巾的纤纤玉手,手背滑*嫩的肌肤不经意间触到男人胸前玉色的蓓蕾,佟进宝的身子,不可抑制地一阵轻颤。
“唔……”佟进宝哑着声呻吟,“阿福,你……”
福东莱的脸,立刻燎原般火烧,忙似烫手般丢了手中的澡巾,撇开脸道:“少爷,我去叫人来搬浴桶。”
“急什么!”佟进宝皱眉,“我还未洗好哩。”
“水有点凉了,莫要着凉。”福东莱随便找了个借口,再洗下去,万一擦枪走火可就惨了。
“也好。”佟进宝突然便从水中站起,“阿福,不如待会儿咱们玩些小时候的游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