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里走?”无星无月,吕布视野不明,看不清高台的方向。
“朝南拐一拐,就能看到了。”渠山嘶声道。
往南一拐,果然看到一处高台。
吕布纵马而上,来到高台顶,凝目望去,战场一目了然。
东西北面都有敌兵,唯独放空南面。但宗宝的营中,乱成一锅粥,根本没人知道从南面突破。
西面三支敌军,倏忽来去,穿插有致,射出一支支火箭,正是公孙度的飘雨弓骑阵!
吕布登高望远,对战局一看即明,仅公孙度这三支飘雨弓骑,就占了90的输出,其余六支轻骑兵,战力颇弱,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敌兵并不多,击退公孙度的飘雨弓骑阵,其困自解!”
说了这句话,吕布的攻击**渐渐提升,引烈突骑振蹄而去,宛若一只黑鹰,消失在夜幕之中。
“啊!?”
渠山愣了愣,发现一瞬之间,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高台。
远远望去,只见公孙度的飘雨弓骑正朝宗宝的营地疯狂攻击,一支支飞箭射得正欢。
但忽然之间,箭势忽然消失了。
宛若波纹层层的池水,被瞬间封冻!
“这”
渠山揉了揉眼睛,他看到的没错——
战局在顷刻之间,已经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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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度娴熟地操控着飘雨弓骑阵,感觉畅快无比。
儿子公孙恭,公孙康的弓骑统御,也渐渐纯熟。
父子三人组成的飘雨弓骑阵,从开局到现在,打得宗宝一军完全找不到北。
这就是弓骑这个兵种的优秀之处,用繁密的箭势远距攻击,很容易将对方打得混乱。
而等对方回过神来,它早已提前撤退。
若对方持续混乱,一直没有喘过气来,那就变挥兵杀入,痛快收割。
此役获胜之后,宗宝营地中的一万二千人,必可伤其大半,可成功打击北海全军的士气。
公孙度想到此处,不禁飘飘然起来。
但他很快发现了异样。
身后有蹄声。
陌生的蹄声。
公孙度有点纳闷,没有见到有谁逃出来,北海军的三个兵团,距离也甚远,为何会有陌生的蹄声呢?
当他回望的时候,吕布的列突骑,宛若一柄长矛,从三支飘雨弓骑队中,直插而入!
鲜血如虹,漫天飘洒!
公孙度飘雨弓骑的敏捷性,不管是在幽州,还是在河北,都是前十之选,
但面对敌人的冲击,他竟然来不起闪避!
一时之间,飘雨弓骑阵大乱!
“父亲,小心!”公孙康和公孙恭齐声大呼。
“稳住了!协击近战!”
公孙度当机立断,并不闪避,而要聚合三支弓骑队之力进行协击,把吕布的一百烈突骑困死!
毕竟有两千兵,而烈突骑只有一百!
飘雨弓骑的近战能力也是不弱,当下人人抛开长弓,抬起钢枪,朝敌人围杀。
但此时敌人阵中驰出五十个重甲骑!
它们形成一个保护圈,护在一百烈突骑外围,抵消了飘雨弓骑的大部分的攻势,防止烈突骑活动空间被压缩。
对方不仅有突骑兵,而且有重骑兵!?
这是什么队伍!?
公孙度有点发懵。
此时烈突骑有了重甲骑的掩护,疾动如龙,倏然退出飘雨弓骑的包围圈。
公孙度瞧着烈突骑移动的轨迹,心肝儿一颤!
只要他有了空间腾挪,必然又能发动一次杀伤力极大的突击。
“退!”
公孙瓒吼了一声,急急收拢飘雨弓骑阵,引兵急退。
一只只飘雨弓骑,那可金贵得很,他可不想再被狂突一次。
但就在他撤退之时,一骑如风荡来,挡在身前!
马背上的武将,面目沉冷,手持长戟,浑身杀气炽烈。
公孙度心神一凛!
对方居然料准了他撤退的方位和时机!
公孙康和公孙恭见父亲被拦住去路,齐齐惊吼一声,一左一右,飞驰来援。
“送死!”
公孙度怒吼一声,他知道挡在自己前面的这人就是对方主将,要以父子三人之力,将他击毙。
公孙父子三人,抬起三柄长枪,分三个方位,齐齐朝来敌疾搠!
明月当空,戟芒乍现!
一刺,一斩,一劈!
一刺,戟尖穿透枪势,刺入了公孙度右肩!
一斩,戟刃过处,公孙恭右手三指,齐齐飞断!
一劈,戟势如风,正正砸在公孙康的枪柄之上,公孙康忽受大力,身型歪斜,扑通一声,翻身落马!
公孙父子以三斗一,仅三合,居然全部负伤!
一瞬之间,公孙度头脑一片空白——
这究竟是何人,武力高到如斯境界!
此时公孙度余下的几队轻骑兵,急急冲杀而入,从乱军之中救出公孙父子,慌慌忙忙地奔逃回东莱港。
众敌解散,一个横戟立马的身影,默然伫立,又悄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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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一地飘雨弓骑的尸体,宗宝陷入沉思。
“击杀飘雨弓骑,五百八十一骑。”
竟然击杀了近六百骑!
公孙度的飘雨弓骑阵,经此一战,元气大伤!
“宗帅,这算反败为胜吗?”宗宝身边的副将问道。
“是谁突围解困?”宗宝首先要弄明白,到底是谁击退了公孙度。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
“立下奇功,必得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