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和王修的约定,吕布夜里从落夕村出发,到了三更,已经到了东莱港附近。
这里就是北海军团和公孙度五万兵对峙之地。
由于王修已经交代妥当,自有士兵将吕布领向属于他的营帐之中,稍作休息。
“吕将军,明天一早,宗帅会亲自向你下达作战任务。”士兵道。
士兵口中的宗帅,就是北海大将宗宝。
“好!”
吕布独坐帐中,闭目养神,到了天朦朦亮时,听到了营帐外的脚步声。
“吕将军!宗帅来了。”小兵在营帐外呼喊了一声。
“请进来。”吕布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帐门打开,走进来了一个方脸浓眉,中等身材的将军,正是宗宝。
这场战役中,吕布须就在他指挥下作战。
“今日精神如何?”
宗宝是不喜繁礼缛节的人,一进营帐,就大咧咧地坐了下来问了这句话,同时向吕布摆摆手,表示不必多礼。
“精神很好。”吕布回答道。
“这里的情况清楚吗?”宗宝问道。
“不清楚。”
“北海城派出三支大兵团,士兵总数在三万五上下;”宗宝道:“你此时所在的就是其中一个兵团,主帅是我,士兵一万。”
吕布点点头。
北海城财资丰厚,但士兵不多,多是雇佣而来的军队,所以宗宝手下这一万士兵,有三分之一是雇佣兵。
雇佣军为了金子而战斗,自然不会像城里的正规军一般忠心耿耿,愿不愿意出力,亦是存疑。
所以宗宝对于雇佣军,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至于眼前这个自称吕布的人,宗宝的感觉也一样,认为就是个名过其实,一心想成为吕布的白日梦青年。
“东莱港里,屯着五万兵,主帅公孙度,此人是个大疯子。关于敌军的信息,你可以随时询问渠山。”
这是走进来一个年轻人,二十五岁山下,朝吕布拱拱手,。
“在下渠山,对公孙度军势,了解颇深,吕将军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可发问。”
每个雇佣军,都配备这么一个咨君,雇佣军主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可以随时询问。
宗宝与吕布淡淡的接洽之后,也不说什么了,略略的鼓励了几句,就转身出账。
营帐里留下了渠山和吕布。
“刚才宗帅说公孙度是个大疯子,此话何解?”吕布招招手,让渠山坐下。
“因为他这人,总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吕将军倒是想想,区区五万兵马,怎么能拿得下北海?”渠山坐了下来,语气中充满对公孙度的不屑。
吕布默然不语。
“不过他也有自信的资本,那就是他的弓骑队。”渠山道:“他的弓骑队,号称‘飘雨弓骑’,速度极快,走位飘忽,箭术精奇,确实让人大为头痛。”
弓骑在所有兵种中,地位可谓超然,既有骑兵的迅猛,又有弓兵的远距攻击力,但训练出一个合格的弓骑兵,也比其他兵种要费力十倍。
“飘雨弓骑?好像有点意思。”吕布笑了笑。
“他这一千多弓骑,用得好了,攻击力可以抵得士兵上万的军队,”渠山叹了口气道:“昨日短兵相接,宗帅被公孙度迎上了,折了好几百兵马,还险些被射伤”
说到这里,渠山知道自己有点说漏了嘴,这些话传到宗宝耳中,免不了又是一顿训斥。
咨君在军中,可以说是一种存在感极低的角色,更谈不上有任何地位,所以渠山言谈之中,还是非常小心,特别怕等罪人。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尽管说好了。”吕布笑了笑。
渠山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公孙度手下的将领,能力如何?”吕布问道。
渠山非常详细地给吕布介绍了公孙度阵营中的将领,特别强调了公孙度的手下大将田楷。
“田楷?他不是在公孙瓒麾下吗?”
“田楷被公孙度用美人和金子诱惑,转投,公孙瓒大怒,从此,这两家才结下梁子。”
“哦。”
“也就是这个原因,公孙度在幽州呆不下去了,才萌发了占领北海的妄想。”
“说说田楷。”吕布道。
“田楷,个人能力非常强,统率力也很突出,他引领的重骑兵队,有幽州第一重骑之称。”
“幽州第一重骑?”吕布觉得这个战局越来越有意思了。
“当然,这个名号喊得是挺响,但幽州太小,排名第一的重骑队,也没什么了不起。”
在雇佣军面前,作为咨君的渠山,时刻记着“不要长敌人士气,灭自己威风”这个宗旨,所以每赞一通之后,必狠狠踩一下。
只是他话音方落,营长外传来异响——
顷刻之间,蹄声慌乱,惊呼声四起!
------“有敌来犯!”
------“勿慌,宗帅在此!”
------“有奇袭,守卫全营!”
人声此起彼落,惊吼连连。
随后,营外飞箭之声忽至!
“糟糕!飘雨弓骑袭来了!”渠山悚然道。
吕布长身而起,抓紧长戟,气定神闲地走出营帐,一众骑兵已经停在账外。
首先,他要寻找能够获得视野的地方。
有视野,才有精准的判断。
“哪里有高台?”
“西面西面有高台”渠山见到营长外火箭乱射,烈焰处处的场景,只吓得腿双腿抖震不绝。
“你跟我走!”吕布翻身上马,右臂一舒,不由分说地将渠山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