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阵令人窒息的呼啸声,几十颗火球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顿时砸瘫了太尉府的几间房屋。鬼哭神嚎声中,大火忽的烧着了起来,还有十几个倒霉蛋,被当场砸死。诸如李小姐之类被惊醒的人们,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大半年以前,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
但有过一次惨痛的教训,总会得出一些经验,更何况阖府男丁枕戈待旦,这次应对起来还不至于太慌乱,男人们领着女人抱着孩子跑出房去。而早已习惯了穿着厚厚衣裳睡觉的李小姐,更是从容不迫的下楼,站在开阔的院子中间。以他们的经验来看,这种鬼蜮伎俩持续不了多久,稍微避一避就过去了。
而且上一次被烧为白地之后,新建的太尉府多采用砖石结构,院落之间有防火带、防火沟间隔,相信火烧连营的惨状不大可能重复上演。
天策军的将士们也已经在校场上整装待发,只等将军大人出现,便会冲出府外,将敢于来犯的跳梁小丑,斩杀个干干净净。
但他们显然低估了对手的智慧。
在一干护卫的保护下,李清登上了望哨,只见府外长街上冷冷清清,天空中飞舞袭来的流星却猛烈而持久,竟似要将太尉府夷为平地一般。
李清皱眉循着飞火流星袭来的方向望去,恍然大悟道:“好狡猾的小子,原来是要引蛇出洞”身边的李二合冷笑一声道:“就让他们试试什么叫无坚不摧。”说完便转身蹬蹬蹬下了眺望台,刚要翻身上马,却被乃叔伸手阻止道:“莫急,秦雨田既然设了这个套子,我们就不能傻着往里跳。”话说李清虽然平时为人一般,但在战阵一项上,却毫不含糊。
李二合狼眉一挑,哂笑道:“蚍蜉撼大树而已。”遂翻身上马吩咐道:“集合队伍。目标正南方二里地外!”李清现在是兵部尚书,天策军中的大事小情皆由李二合一人说了算。是以想当然的,他认为出不出兵,也该由自己说了算。
这让校尉们颇为为难,纷纷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李清,希望他能帮他们做人。只听李清呵呵一笑道:“不如先派一队人出去看看。探个究竟再作打算。”
校尉们大喜道:“尚书大人老成之言。”便有人自告奋勇,点起一队骑兵冲了出去。把个意欲大举进攻的二公子气得鼻子都歪了。
太尉府的大门洞开,一队全副甲胄的冲锋骑兵呼啸着冲出,向着发射火焰弹地方位扑去。
二里地转瞬即到,骑兵们已经可以清晰望见那些可恶的火焰弹,就是从长街对面的大院子里发射而出的。
领队裨尉怪叫一声,一马当先的沿着亮晶晶的长街冲了过去,兵士们见首领如此。无不奋勇争先,唯恐落在后头。呼吸间,队伍便到了高墙之下,甚至可以借着火光,清晰看到大门上斑驳地木纹了。
领队尉刚要发令破门,却听得墙上一阵声响,匆忙抬头一看。骇然发现一排全身黑色的弩手出现在墙头,那响声正是弩手们挂弦发出的声音……这些人应该早就在这里,只是那与夜同色的战袍,迷惑了裨尉的视线。
“御!”陴尉一边伸手向背后摸去,一边急促暴喝道,却是有些晚了,伴随着令人窒息的嗖嗖声,一支支锋利的弩箭向着骑士们激射而来。
距离太近了!冲在前面的七八骑还没有来得及举盾,便被射落马下,倒是那领队裨尉因为发现地早。举盾挡住了射向自己的两箭,一边拨转马头、一边仓皇叫道:“后!”
剩下的几十骑慌而不乱,后队拽住马缰,止住去势,前队纷纷策马从两侧绕回,又丢下十几条性命后,便脱离了墙头敌兵的射程。
那领队裨尉奇迹般的安然无恙,倒是身下战马屁股中箭,跑了一段后便四蹄发颤,仿佛打摆子一般。待他勒住缰绳时。竟然马失前蹄,将他甩了出去。
兵士们赶紧下马将裨尉大人扶起,裨尉大人紧张的摸摸胳膊腿,发现自己除了闹了个灰头土脸之外,居然一点都没受伤。不由乐道:“这运气。明儿该去赌一把了。”
边上兵士刚要赔笑,却被他一脚一个踹开。低声骂道:“别在这贫嘴!还不回去报信,就说我们遇到对方阻击,请求大人指示。”见他说翻脸就翻脸,手下哪敢怠慢,赶紧回去报信。
墙头上,一员身披黑色大氅的中年将领肃然而立,双目定定地看着划过夜空的飞火流星,根本没有将脚下那一队天策骑兵看在眼里。
望着那飞火流星拖拽着美丽的尾焰,每一个落地都会绽开一朵漂亮的金菊,当三十多朵菊花一齐爆开时,整个太尉府都被映得一片通明……在持续打击一刻钟后,大火终于无可阻挡的燃起来了。
良久,这将领才回过神来,对身边一位气度沉稳的同僚道:“石兄弟,咱们这个飞石神车……以后可要保护好了,这玩意儿万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那被称为石大人的正是久违了的石勇,只听他点头笑道:“皇甫大哥所言极是,但其实这东西只要把机簧、挂钩之类的要害拆掉,其余部位被别人抢去也没用。”
皇甫大哥正是皇甫战文,今日对李家作战的总指挥,昨日他收到命令后,便与沈青一道,带着京山营大部,日夜兼程,天黑才到城外。连秦雷地面都没见,便接到了下一步的命令。
秦雷对他的要求只有八个字:打得李浑哭爹叫娘。这命令正中了他的下怀。一路奔波的疲劳顿时一扫而光,颠颠跑到西城,全权指挥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