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姓氏给了他复仇的力量,这也是秦雷用他而不用杨文宇地原因所在……对付手握军权二十载的一国太尉,首先要克服心理上的障碍。而皇甫家地人,有独特的优势。
他对李家太了解了。知道他们的长短所在:若是带着刚成军不到半年地队伍去太尉府攻坚,有多少人都不够往里填的。自然不如将他们引出来,抹杀掉骑兵地优势,用弩弓射杀来地舒坦。。
所以他果断将大部队隐匿于战场之外,自己则带着远程中队和弩兵中队,进入了预设的射击阵地。采取引蛇出洞,依托高墙、居高临下对付李家地骑兵的法子。
石勇作为他的副手,以及特种大队指挥官随行左右。两人没说几句。就看见远处又驶来大队地天策骑兵,皇甫战文轻声笑道:“控弦骑兵。”便对传令兵吩咐道:“让下面的人躲一躲,待这些兔崽子退了再上来。”
传令兵含着哨子长长吹两声,听到命令的兵士们纷纷离开飞石车,到预先架好的掩体下躲避。
有人说:往往你的敌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这句话一点也不错。皇甫战文确实可以洞悉李家的一切,就连他们地攻击习惯也了若指掌。
果然,眼见那一大队骑兵近了。起先驻足院前的那队冲锋骑兵却不让开,反而将自己作为了同袍的屏障,让后面的控弦骑兵从容挽弓射击。
一阵弓弦声响过,密密麻麻的羽箭斜斜飞向天空,速度并不算快,却也足以飞到八九丈高,便借着从天而降的冲劲,飞速的向院子里面射去。
抛射,无可抵御的抛射……不是插在地上,就是插在飞石车的木梁上。一阵射击之后。院中除了仿佛长出些稀稀拉拉的篙草之外,并无任何损伤。
皇甫战文倚在墙后,望着叮叮当当落了一地地羽箭,朝石勇大声笑道:“三波齐射之后,冲锋骑兵会突击,如果我们射箭阻拦的话,便会遭到控弦骑兵的猛烈攻击。所以要在三波之内做出反击。”
看他手舞足蹈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深沉稳重。石勇无奈笑道:“皇甫大哥今日格外兴奋。”
皇甫战文哈哈笑道:“不错,击败天策军,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夙愿!”说着对传令兵道:“给东边发信号。命他们无间歇发射五轮。”
一颗绿色的信号弹升空而起。
就在天策骑兵们拼命射击的时候,隐藏在东面二里外的另一个射击阵地发火了,八九个火油弹呼啸着从天而降,正落在骑兵们密集的地方,骑兵们仓皇四散躲避。只听轰地一声。整个长街上竟然燃起了数丈高的白炽火焰。把所有骑兵都笼罩在其中。
顿时墙外响起了一片惊惶的叫声。皇甫战文攀梯登上墙头,看着冲天的耀眼白光。他大笑道:“灰飞烟灭耳……”
谁知他的嘴巴还没合上,却见那火焰奇迹般地消失了,而墙外方才湮没在火光中地骑兵们,除了被不间断的火油弹砸死了一片之外,其余地皆都安然无恙……只是被熏得浑身乌黑罢了。
皇甫战文惊得合不拢嘴道:“怎么回事儿?这东西威力不是老大了吗?”
望着仍旧乱作一团的敌兵,石勇挠挠头,不确定道:“虽然用料不错,但好像少了个条件。”但此时显然不是研究此事的时候,只见他挥了挥手中的令旗,便有一颗黄色信号弹升天。紧接着,街道两旁的屋顶上露出无数的黑甲射手,毫不犹豫的朝街心射出手中的弩箭。
箭雨从天而降,将惊魂未定的天策骑军覆盖其中。骑兵们哪里还有心绪对敌,纷纷策动战马,想暂且逃离这鬼地方,好重整旗鼓、再作打算。
不料战马早被方才那阵突如其来的白炽火焰吓傻,竟然任凭主人如何驱策,都定定的立在当地不动,待被利箭射到吃痛之后,却又嘶叫着四散奔逃起来,甚至把一些手持弓箭的骑兵甩下马来。
这下天策军的伤亡可就大了。只见箭雨纷飞间,骑兵们下饺子般的落马,不一会儿便折损了三成,丢下近百条性命,其余的仓皇而逃。
皇甫战文擦擦脑门子上的白毛汗,朝石勇感激笑道:“若不是兄弟。差点贻误了战机。”石勇憨厚一笑,摆手道:“小弟逾越了,还请皇甫大哥勿怪。”
皇甫战文挥挥手,吩咐传令兵道:“五轮齐射后拆掉飞石车,咱们该且战且退了。”说完对石勇笑道:“再不走就彻底走不了了。”
石勇点点头,沉声道:“咱们该与沈兄弟汇合了。”
五轮齐射之后,兵士们拆下了飞石车地机括,又将没用完的火油弹堆放在车边。便从后门撤出。而此时恼羞成怒的李二合,正亲自带队向这里气势汹汹扑来。
屋顶上的射手们一边射箭骚扰敌军,一边缓缓向两侧退却,若是天策军真要对付他们,那一定逃不掉的。但李二合这头野猪的目标是正前方,哪里顾得上他们,倒让射手们从容地逃脱了。
不一会儿。前队就冲到了门前,没有遇到任何阻击便破门而入,望着满院子整齐排列的古怪物件,兵士们颇为意外的勒住马缰,面面相觑起来。
李二合很快得了消息,分开左右到得阵前,一看那院子中的大型器物,不由惊喜道:“他们竟让将投石机留在了此处?”身为戎马多年的将领,他自然明白这东西的重要程度。
只是一瞬间,他便决定先将这些神兵利器拿下。不能让对方毁掉这里。这比缉凶更重要。李二合心中冷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