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城中,云国的将士们,听到这雷鸣般的战鼓声,个个脸色倏地一白。不是他们怕打仗,而是对方实在是太过强悍。
一声声整齐划一,响彻天际的叫阵声,紧随着单调、沉闷的战鼓声响起。催生出的火热战意,更使得云国的将士,感到咽喉一阵阵撕裂的疼痛,禁不住将手中的兵器攥得紧了又紧。在将要到来的对战中,不是他们杀死对方,就是被对方杀死。
可是……可是即便他们拼了命的厮杀,就能守住这禹州城么?
别说云国将士心中没底,恐怕连楚御寒在内,心里也没底。
城墙上,楚御寒看着下方那黑压压的军队,以及骑在战马上的那袭白衣,目中神光深邃而冷然。
按照现在的情势,两国之间的兵力根本就没有可比xing,但就这么认输,作为一国之君,楚御寒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城门打开,一名中年将领骑在马上,率身后数万兵士冲了出来,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朝国大军,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是大将,本不该冲在队伍最前放,然而接连城池失陷,加之皇帝站在城墙上,他不能退缩。
胯下马儿如狂风般卷出城门,那将领大喝道:“吴思谦,前来领教!”威远候朝身旁的一名将领看了眼,就见那将领一夹马腹,倏地应了上去。狂风大作,黝黑的铁枪被那将领敏捷的动作,舞成了一团强劲的黑气,轰然向云国那冲向前的将领怒砸而下!
云国那名将领大吃一惊,本能地举起兵器,两只手向上一抬,咔嚓嚓一阵声响,他手中的两柄大刀,立时被砸的粉碎。骤时,那将领怔愣了住,他的兵器可是精钢打造而成,却被对方一出手,就摧毁。胯下的战马在这时发出一声悲嘶,原来它竟被朝国这名出战的将领、一枪砸得跪倒在地!“噗!”没有了兵器,加之人冷不防被摔下马背,云国那名将领张口就喷出一蓬鲜血,不等他站起,就被朝国这名将领袭来的铁枪刺中胸口。
登时,他胸口血花四溅,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开战!”
威远候挥着手中的兵器,高喝一声,便率军与云国的兵士厮杀在了一起。
“齐方,本将军命令你率五千兵马,护送皇上从南门撤出禹州城。”城墙上,侍立在楚御寒身后的两名将领中的一位,对身旁之人沉声命令道。衣袍翻飞,发丝轻扬,楚御寒看着下方的厮杀战场,沉声道:“朕说过,就是战死在这,也要阻止住朝国大军攻破禹州城。”
那俩将领齐跪地,拱手悲声道:“皇上!”再不离开,怕就来不及了。朝国大军来势凶猛,就他们这六万兵士,实在是撑不了多久,那俩将领心中甚是清楚明白,而楚御寒又何尝不明白,但固执如他,就是不愿舍弃禹州城,躲进山里。
“你们无需多说。”
鼓声还在响着,厮杀声更是不绝于耳,楚御寒目视着血淋淋的战场,目视着自己的兵士一个个的倒下,负在身后的双手不由收紧。
“保护好皇上!”
“将军,你留下保护皇上,末将前去应战。”齐方紧跟那说话的将领站起,语声坚决道。
那将领深望他一眼,道:“你想违抗本将军的命令?”
“末将不敢。”
齐方拱手道。
“不敢,就听本将军的命令行事。”说完,那将领倏地抽出腰间佩剑,腾空而起,纵身跃下了城墙。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半边天。
云国出战的兵士,不到一个时辰,就死去过半。
那将领一跃到自己的队伍中间,挥剑喊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朝国攻破我禹州城!”
回应他的是陆续响起的应答声。
“杀!破了禹州城,咱们很快就会拿下整个云国,杀!”威远候手中的兵器挥出,围住他战马的云国兵士立即倒下了一片。“杀!”他边挥舞兵器边高喝。
将士们一个个倒下,如此状况,楚御寒如何还能在城墙上再这么安静地站着,提起轻功,他纵身跃下城墙,“皇上,不可!”齐方见状,急忙加以阻止,却还是晚了,没得法子,他只好运转真气,跟着跃下了城墙。
手持士兵手中的兵器,楚御寒冲进了两军的厮杀中。他感到自己像是进入到一片粘稠的血海。
刀刺入人体的声音,骨头碎裂的声音,还有那发自咽喉的惨叫声,混杂在兵刃碰撞声中,让他的听觉逐渐变得模糊。
就是他的脑中,也在这一刻逐渐变得空洞,只剩下一个字:杀!
为了防止云、雾两国入侵,朝国大军在平日里,遵照凌曦定下的训练规则,应对战争非常的有规律,且机动能力特别强。
兵士受伤,有人专门运送到后方,着军医医治。
进攻,防守,相互配合,皆训练有素。
因此,朝国的兵士,死伤远远少于云国这边。
厮杀中,楚御寒惊骇地发现,朝国的兵士在面对死亡时,无一人有恐慌之色,他们用力挥舞着手中的刀枪,与自己的兵士在血搏。而自己的兵士,他们的体力几乎透支,疲倦、恐慌几乎将他们折磨得站里不稳,倒下,又不知倒下了多少个兵士,朝国的兵士就像是有着使不完的气力,强悍如虎。
这样的一支军队,他的兵士如何能对付得了?
“皇上,咱们回城,从南门撤进山里吧!”齐方纵身到楚御寒身旁,急声劝道。
楚御寒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似是没听到他说的话,齐方再次道:“皇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