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姨,这价钱可有个数?”酒桌上有人问到。
凤姨等的就是这句话,但也只是打着哈哈,没有具体说出,都在等着对方报出低价。
越倾颜看着那桌谈论着她的人,又看了看窗外的湖水,还是没有勇气跳下去。
那厢,凤姨正卖力的夸赞的越倾颜,直说的天上有地下无。
“凤姨只说这清浅姑娘如何出色,但不知到底有何技艺?”一个人迈步进了船舱,一身玉色长袍,长身玉立。
越倾颜呼吸一滞,他认出自己了吗?可是他进来后并没有看她一眼。
凤姨看向了刚进来的男子,观察着是否是个富贵人家的,“这位公子,您是?”
“听闻有好事,就上来了!”容萧眼光瞟了瞟湖上的另一条船。
凤姨当下明白,让人搬了张椅子,请容萧坐下。遂再次夸赞着自己的摇钱树。
一声郎笑,容萧带着嘲讽,“女子容貌好的确不错,可是若只是一个绣花枕头,却也没有多大意思。”
脸色变了变,凤姨看了眼容萧,“公子既无意,还请离开,莫要打搅别人。”
“也好!”容萧起身准备走出船舱。
他不是来帮她的吗?还是他没有认出她?越倾颜有些着急,这可是跑出去的好机会,“公子,你忘了我了?”
其实是越倾颜忘了容萧,就算现在,她依然没有记起他的名字,只记得他长得好看。
转头看了眼越倾颜,“姑娘认识我?”
这是遇到一个比她记性还不好的人,越倾颜忙道:“在竹林!”她现在恨不得一身狼狈,让眼前人记起自己。
“两位是当我不存在是吧!”凤姨看着门前说的火热的两人,“公子还是快走吧!”
眼见容萧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越倾颜又喊道:“鱼汤……”。
这回,容萧收回步子,一脸惊讶的看着越倾颜,“原来你真的认识我?我就叫鱼汤。”
当下,越倾颜不知道如何接话,她记得他好像不叫鱼汤。
“闹够了?”凤姨直接吩咐着场上的伙计,“将这捣乱的小子扔到湖里去!”
“且慢!”见伙计上前,容萧往墙角缩了缩,“君子动口不动手!”
伙计们并不跟容萧讲君子,直接架着他往外走。越倾颜有点儿傻眼,明明刚才那船比这条画舫气派很多,想来这鱼汤应该有朋友有点儿能力的,怎么……
“休要动手!”容萧挣扎,“我只是船上的琴师,不过想跳到这船上喝杯酒而已。”
“等等!”一个男人站了出来,看年纪约莫三十多岁。他走到容萧面前转了一圈圈,“这小子我要了。”
眼前的情况有些乱,越倾颜脑子里有些混乱。又见那男人指向她,“这小娘子,我也要了!”
凤姨笑的一脸褶子能夹死苍蝇,“郭爷,这银子可不是小数目。”端州首富的话,买个人自是没有什么问题,银子当然越多越好。
“小事情!”郭爷的大手一挥,“明日只管让人去我宅子上取。”
买卖做成,想不到还意外的了一笔,凤姨的心情很好。一边为越倾颜拆着头上的首饰,一边自己叨叨着:“你还想跟我耍小聪明,来了这地方,就别想出去。”
“那人是谁?”越倾颜想起了买她的人姓郭,但不知道是什么底细。
“郭廷,这端州的大财主,你也算不亏,至少可以锦衣玉食的。”凤姨放下手中的珠花,“只是他买个男人做什么?”
画舫停在了离郭家最近的码头,越倾颜被人推着下了船,抬头看见容萧已经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毕竟人家已经把她给忘了。
郭家的人来了两辆马车,越倾颜自己一辆,容萧和郭廷一辆。
车上的越倾颜恍然大悟,莫非那郭廷是看上鱼汤了?难怪,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黏在鱼汤身上。那么他买了自己的话,就是掩饰,掩饰他真正的喜好。原来如此!所以说,她应该是安全的。
进了郭宅,越倾颜被安置在一座小院子,有三四个丫鬟服侍。至于容萧,她看到那郭廷时刻不离。想来应该是极为上心。
荒唐又离奇的一夜过去,清晨的鸟鸣顺着窗口传了进来。越倾颜伸了个懒腰,养足了精神,就要考虑接下来怎么离开。
这里是端州,也不知道秦峰他们是不是还留在铜州寻找自己?这一国之君失踪,传回京里还不天下大乱?必须尽早离开。
“姑娘,您醒了?”走进一个丫鬟,手中端着铜盆,“我是翠儿,您有什么吩咐就可以对我说。”
越倾颜想了想,“你们老爷呢?”昨晚,鱼汤也不知道是不是惨遭辣手摧花。
翠儿一笑,“老爷有事情要办,想必得了空会来看姑娘的。”
一口一个姑娘叫的越倾颜十分别扭,以往都是被称作陛下或是皇上的。“那昨晚带回来的公子呢?”本来还指望他拉自己一把,现在看来好像还要对他施救,谁叫人家对她有救命之恩。
“那位公子一直在老爷的院子里。”翠儿递上手巾,“听说长得十分俊俏。”
是十分俊俏,简直可以说是如画一般。可惜了,就这样被那郭老爷给占了。
越倾颜的院子是一座二层的小楼,能俯瞰整个郭宅。一棵高大的芙蓉树如一张大伞般,将整个院子遮住。从二楼的窗口伸出手去,就能摘下芙蓉花。
出不了院子,越倾颜不知道鱼汤现在的处境,只希望他骨头硬些,千万别被那郭廷给龙阳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