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转过头去。冲献帝躬身一拜道:“陛下。臣听闻今日有人有人上表。奏请陛下给臣晋爵为晋公。”
文远这一上殿。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就让之前还喧闹杂乱的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连刘协都迫于这沉重的压力。连连点头道:“确有此事……”
文远眯眼一笑。淡淡道:“陛下三思。此事似有不妥。本朝历來并无外姓之人封公的先例。臣何德何能。敢据此高位。”
刘协接口道:“大将军说的是……呃不。大将军太谦虚了……”话说到一半。刘协才觉着有些不对。慌忙改口。
这时议郎华歆忙站出來道:“大将军何必自谦。大将军自下曲阳起兵以來。讨董卓、灭袁绍。平张燕、破公孙。南向则曹操俯首。北讨则胡虏称臣。天下敬仰。四海之内莫敢不从。大将军立下如此流传千古之功业。连上天都降下吉兆。依我等看來主公晋爵晋公众望所归。”华歆的话掷地有声。殿上群臣顿时跟着可劲的附和。之前几个反对的大臣见文远在侧。气势早为之泄。站在那面色难堪的沒有吭气。
“你是何人。”虽然已经知道此人的身份。不过文远装作并不认识。华歆刚刚从东吴孙权处调任中央不久。沮授他们选择劝进的第一枪由华歆打响。估计就是看中了他的特殊身份。
初來乍到。与朝堂上的各派系并无深厚的关系。
华歆道:“区区平原华歆。参见大将军。”说着不卑不亢行了一礼。
华歆字子鱼。平原高唐人。乃是当时的名士。和北海管宁、邴原年少游学时成为好友。时人号三人为“一龙”。华歆为龙头。邴原为龙腹。管宁为龙尾。说到管宁和华歆。历史上还有个非常有名的典故。管宁、华歆为友后。一日一同园中锄菜。掘出了一块金子。管挥锄与瓦石不异。华捉而掷去之。又有一次管华歆和管宁同席读书。突然听到外面有人乘坐着华贵的车驾经过。管宁读书如故。而华歆却伸头向外张望。于是管宁割席分坐。对华歆道:“子非吾友也。”
这个典故就叫割席断交。
所以虽然华歆长相儒雅。这一礼鞠得不卑不亢。恰如其分。可文远还是从华歆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热切之意。文远暗暗一笑。此人的功名之心。只怕比王越也不遑多让了。
“你所言虽然不差。不过……”文远眯眼笑着摆手道:“这都有赖我天子洪福。大汉声威。况且现在还不是骄傲自满、止步不前的时候。天下未定。南阳刘备、江东孙权、荆襄刘表、西凉韩遂、汉中张鲁、益州刘璋。这些人皆割据一方。不服朝廷诏令。真若是到了天下一统的时候。天下百姓同享太平。了我生平所立之志。如此我便此生无憾了……”虽然文远嘴上谦虚。不过被臣下历数自己这些年打拼获得的成绩。相信换做任何人此时心里都会暗爽的。
而且这番话也顾全了天子的颜面。让刘协看着文远都觉着顺眼了几分。心里暗忖:“难不成是我错怪了张爱卿。”
“听张辽之言。竟似有功成身退之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伏完则是从张辽口中听出了另外一层含义。如果张辽能忠心汉室。不论他是在朝为官还是下野归隐。对大汉简直就是惊天之喜。
“这……”华歆顿时糊涂了。沮授交代他负责提议晋封大将军为公。并沒有说过大将军会拒绝自己的提议。因为在他看來。大将军张辽迟早会代汉自立的。可是现在怎么是这样。难道大将军真的只是想做一个愚忠之人。如果传闻中威凌天下的大将军张辽只是一个思维僵化。固守不变之人。那这样的人就未必值得效忠了……
华歆看不懂文远的心意。殿上的绝大部分朝臣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沮授、贾诩、董昭少数核心之人知道文远拒绝的原因。
“大将军。其实华子鱼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古有功者赏。大将军为我大汉立下如此彪炳功勋。如果得不到封赏。如何还有人愿为我大汉效力。”献帝这番话说的半真半假。既沒有答应什么。也恰恰能表达自己对文远的一丝歉疚之意。
或许自己真的错怪他了。其实相比董卓、李傕、郭汜这些人。大将军对他还是一直比较恭敬的……
文远很装b的摆手道:“陛下谬赞了。为平定乱世。还万民一个朗朗乾坤。这些都是臣分内之事。陛下不必理会臣下们的妄议。臣一片赤诚。从未为自己的官禄爵位考虑。”
“大将军……”刘协听得心情激动。禁不住走下御座上前攥住文远的手。那眼泪哗哗的……
文远不无鄙夷的看着刘协。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只想着大汉的基业。只顾念着如何保全自己的天子地位。几时想过乱世中挣扎受苦的黎民。这样高高在上的天子。有什么值得扶保的。
文远又对朝上众臣道:“你们。也休要在这里胡言妄语。扰乱圣聪。有这份功夫。就该想想如何辅佐陛下早日平定乱世。为天下万民谋利。”众臣闻言唯唯诺诺。不敢反对。那些打算依附文远换取荣华富贵的大臣莫不沮丧叹息。
说罢。文远向刘协告了个罪。拱手下朝离去。
在走过华歆身边的时候。文远问道:“你现在官居何职。”
华歆正被文远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垂头丧气。有气无力答道:“下官现暂居议郎之位……”
文远神秘一笑。故作沉吟道:“看你还有些才名。只是此次劝进有些稍欠考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