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因为军中缺粮。后方也早过了押解來粮草的时限。马腾心中忧虑。命马超等各营巡视。谨防军心溃散。这一日马超在营中巡视。闻营中有人传言。说韩遂大军到了下邽。并不与麴义交战。似要与张辽割地请和。更有传言说韩遂已经答应张辽前后夹攻马腾。事成之后。张辽便表韩遂为西凉侯。封官赐爵。

马超闻言大惊。叫过几个军士來问。众人皆言之凿凿。仿佛亲见。马超心中忧虑。忙去马腾帐中求见。

见了马腾。马超把问到的话原原本本给马腾说了一遍。然后道:“父亲。军中士卒都如此说。我看韩伯父必然是怀有二心了。”

马腾面色凝重道:“超儿不可轻易下此论断。依我看这定是张辽暗中命人散播流言、动摇我西凉军心。”

马超本就是火爆的性子。不服反问道:“那韩伯父迟迟不打麴义又作何解释。如今粮道断绝。军中只剩下三五日口粮。如此窘迫难道他韩遂不知。他统兵二十年。数万精骑如何奈何不了麴义万余步军。。”

“河北军天下骁锐。你韩伯父或许……”一连串的反问让马腾哑口无言。半晌才慨叹一声道:“嗨。超儿。你的眼光要放在大局上。不要只看眼前的东西……我与韩遂合则两利。便是张辽也不敢轻易窥视雍凉之地。这个道理我想韩遂也是明白的。而若是分裂。则马韩两家迟早必死无葬身之地了。”

马超见父亲说的郑重。也确有道理。便按下性子点头道:“父亲苦心。儿知道了。不过父亲。防人之心不可无。父亲对韩伯父一片赤诚。却也需防他受身边小人唆使。对父亲不利。”

马腾从其言。虽然不信传言。却也答应会命人留意韩遂兵马动静。至于马超抓來的那几个传播流言的士卒。一律斩首。以正视听。

正说话间。突破韩遂遣大将阎行押解军粮到了渭河北岸。请马腾派兵前去接应。

马腾闻言顿时大喜。对马超道:“怎么样。你看你韩伯父还是知道顾全大局的吧。”马超这才躬身拜服。马腾当即便令马超去渭南接应阎行。

却说阎行在渭水北岸。正指挥部众押运粮草渡河。突听副将田乐和阳逵二人正扎堆议论。只听田乐在一旁嘟囔道:“娘的。也不知道主公是怎么想的。费了弟兄们那么大的力气。提心吊胆才运來这么一点粮草。主公却偏要分一半给马腾。”

阳逵也在一旁截口道:“可不是。连咱们自己都不够吃不饱。哪还管得了马腾他们。”

阎行在一旁听着。脸色也是一阵阴沉。

这两人说的可不就是真的。自从大路粮道被断之后。为了转运粮草。运粮部队避开大道改走小路。多走了百余里路不说。小路崎岖不平。通行艰难。还要担心袭击粮道派出大批军马护卫。这样一來。辛苦从雍凉各郡运來的粮食。还不够运粮军队一路上人吃马嚼的。就像这一次。千难万险才从后方得到十万斛粮草。下一次粮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送到呢。韩遂想也沒多想就分出一半拨给马腾。还让自己领五千兵沿途护卫。

阎行其实也对马家人沒什么好感。尤其是那个马超。一向自负勇力、眼高于顶。看谁都看不起。田乐和阳逵的牢骚其实正说到了自己心里。可是韩遂待阎行甚厚。想到临行前韩遂的托付。阎行面容一肃。干咳了两声:“咳咳……”

“呃。阎将军……”田乐、阳逵听到咳嗽声吓了一跳。见是阎行忙上前告罪。阎行也沒有训斥他们的意思。只是叮咛两句。便要转身离去。

二人见阎行并无怪罪之意。提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放了回去。田乐面色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和阳逵匆匆说了两句。阳逵连连点头赞许。

“阎将军……”阎行正自走开。回头一看。却是田乐叫住了自己。

阎行疑惑问道:“田将军有什么事情。”

田乐拉着阳逵一同來到阎行身边。神神秘秘道:“将军。我和阳逵兄弟二人有一件事。想与将军商议。”

阎行看了看田乐道:“说。”

“是这样的。阎将军……”田乐、阳逵对视一眼。把阎行拉到一僻静处。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听了田乐的话。阎行吓了一跳道:“什么。克扣军粮……你们不怕此事被主公知道。要了你们的脑袋吗。”

阳逵一脸苦涩的道:“俺们哥俩这不也是替咱们自家兄弟考虑吗。咱们的粮食也不多。下次还不知什么时候送到此地……这万一要是断了顿。弟兄们饿死饿散。还不咱们吃亏。咱们偷偷的藏一点粮食。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解去燃眉之急呢。”

“这……”听了阳逵的话。阎行不禁有些犹豫。

见阎行似乎有些意动。阳逵趁热打铁道:“咱们只不过是抽一部分出來。又不是不给马腾留一点粮草。况且将军咱们如今已经违了期限。去了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的。横竖都是要遭一顿斥责。倒不如……”

阎行左思右想。终究拗不过两人劝谏。最终点头同意。传令道:“留两万斛粮草在北岸。其余三万斛运过河去……”

马超满心欢喜的领着三千骑兵前來接应。刚到渭南。就看见阎行护送着粮车迎面行來。马超一看粮车数量。顿时气不打一处來。这千多辆辎车。加在一起不过两三万斛。韩遂就派人送來这么一点粮食。难不成是打发要饭的。

马超强忍着怒气沒有发作。迎上前去见到阎行。冷冷问道:“粮草何以到此时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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