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今晚还是有人在旁照看着他好一点。反正你们可以三班倒,一人看两三个小时就到天亮了。”

蒋松送他们出门,“儿媳妇儿前两天回娘家了,家里除了从生就我和知南,只能两班倒了。”

青柯一顿,回头看了一眼,诧异道,“我进来时明明看到……”

“蒋先生,我们自己走就行了,你回去照看着病人吧。”元老缓缓道,“有想跟你儿子说的话就多说说,睡不着,聊聊天还能放松心情。”

蒋松应下,但还是送他们下了门口的台阶才返身回屋。

青柯回头看了一眼笼罩在昏暗炽黄灯光下的蒋家大门,忽觉一阵寒意上涌。她搓了搓手臂,说,“我觉得那个蒋从生的病发得有点古怪。”

“为什么这么说?”元老呵呵笑道,情绪很平稳,似是完全不受那一家子阴重的气息影响。

“相比病发,我觉得他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才会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更诡异的是,他的胡言乱语基本是围绕着一个人,听起来像是他女儿小敏,可小敏一早就死了,总不能是看到她的鬼魂……”

青柯整个身子突然定住,她缓缓转身,不敢置信地看着元老。

她刚进蒋家时,明明还看到一个身着紫色衣物的身影一闪而过,可蒋松又说家里只有他们三个男人。那她看到的是……

“善恶终有报。”元老依旧平静,仿佛洞悉一切,“丫头,你生长在铜镇,很多事情,应该比谁都明白。”

元老的意思……

鼻翼间又突然萦绕起淡淡的檀木香,一声沉凉的低唤夹杂在夜风中从耳畔轻轻刮过。

“青柯。”

青柯突然忆起,在梦里,她踏入深渊之际,她似乎也闻到了那股子檀木香,还有那天在街上、在公交车上,她重心不稳,扑向那个男人之时,这股檀木香尤为清晰。

是他!

难道,他又来了?

脊背僵硬发凉,青柯问,“元老,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元望先没答,反问,“丫头,你爸说你脚上自小便戴着一块有太极图案的血玉,还在吗?”

当然在,从没拿下来过。

青柯撸起裤腿亮出脚踝上用红绳串着的血玉给元老看。

“还在就好。”元老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之后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再没怎么说话,青柯有很多疑问想问元老,但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作罢。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把想知道的打探清楚。

晚上依旧噩梦缠身。同一个梦境,同一个祠堂,同一个婚礼,她还是在险些踏进万丈深渊前惊醒。

大口喘着粗气,青柯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

这次的梦似乎比之前的更有真实感。在深渊前她已经有那种一脚踏空的失重感了,只是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腰上突然缠上来一股箍着她的力量。

那只手臂有力,却也冰凉。

之后没再睡着。天亮的时候去望先居上班,就听到蒋从生昨晚去世的消息。听说死相很恐怖,整张脸扭曲着,眼球突起,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割断了,血液汩汩流出,流了一地,染红了整张床,暗红一片。据说死相像极了他之前去世的女儿蒋小敏。

青柯震惊于蒋从生的暴毙之余,又有点好奇当时蒋小敏是怎么死的。如果这次蒋从生的死跟蒋小敏有关,那可以肯定蒋小敏的死也肯定跟蒋从生有关。她死不甘心,是回来复仇的,以她惨死的方式让蒋从生同样死于非命。


状态提示: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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