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张凌阳看着下面一个个神色个异的大臣,从龙椅上起身,开口说道:“这几天,朕收到了不少的奏折,都是在质问朕为何无缘无故扣押晋中巡抚胡洪亮以及雁门总兵马善长的。”
“朕为何要扣押胡洪亮、马善长二人,你们之中可有人知道?”看着下面一个个低头不言的大臣,张凌阳问道。
对于张凌阳的问话,下面的大臣无人敢回答。
“李爱卿,你说朕为何要扣押胡洪亮二人?”张凌阳走到李广泰身旁,沉着脸问道。
“微臣不知!”李广泰回道。
“那你知道吗,张爱卿?”张凌阳又走到辅张致远身边问道。
“臣亦不知!”张致远回道。
“那你呢?蒋爱卿?”张凌阳又看向大理寺卿蒋方,眼神之中露出一丝讥笑。
“微臣亦是不知!”蒋方登时便觉得张凌阳看过来的眼神冷若冰霜,登时浑身一颤,急忙回道。
“你不知道?”张凌阳又是一声讥笑,“想来,朝中比你知道还要多的人只怕没有几个吧!”
说着,张凌阳抬脚就是一踢,直接将蒋方踢倒在地上。
“你不知?可朕却知道!”张凌阳冷哼一声,并未公布蒋方的罪状,直接下令道:“来人,将大理寺卿蒋方革职入狱,等待审判!”
闻此,蒋方登时便面若死灰般的瘫软到了地上,也不为自己辩解。
左都御史李广泰见此,欲出列询问张凌阳为何无缘无故将蒋方入狱。
好在一旁的刑部尚书陈一鸣及时拉住了李广泰,并摇头对其使了一个眼神,李广泰这才做罢!
在大理寺卿蒋方被拖下去之后,张凌阳又看向另外一个人。
眯着眼睛,张凌阳问道:“赵爱卿,你出身晋中,不知你对晋中的那帮票号所做的事情知情多少?”
礼部尚书赵济慢吞吞的回道:“启禀陛下,老臣虽然出身晋中,然自入京为官以来,便一直未曾返回过晋中,更对晋中票号之事知之不详,请陛下明鉴!”
“明鉴?”张凌阳呵呵一笑,“朕就是因为明鉴了,才没有被你们这帮贪弊之徒给蒙蔽。
今年六月,你家中长子私会汇丰票号东家,并收受银钱五万两。
去年九月,晋中那帮票号向赵府之中送去二十名女子。
前年五月,你赵济修书与刚刚赴任晋中巡抚也就是你的门生胡洪亮,请其对那帮票号私售军资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还是朕冤枉你的不成?”
“老臣知罪,还请陛下看在老臣多年来为大周兢兢业业的份上,饶恕老臣这一遭吧!”见张凌阳对自己以往之事知之甚详,赵济当即便扣求饶。
见此,张凌阳冷笑一声:“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朕还不知道,堂堂的礼部尚书,敢于犯言直谏的赵济赵大人私下里竟然如此污秽不堪!”
“来人,将赵济拖下去,打入诏狱,并抄没其家产!”不顾赵济的求饶,张凌阳冷冰冰的说道。
“陛下,臣已知罪,请陛下饶恕……”
“堂上还有谁与晋中的票号有所牵连,就一一站出来吧!”看着一众噤若寒蝉的大臣,张凌阳脸色阴沉的说道。
“是没有呢?还是要朕一一点名呢?”见竟然无一人敢于站出来,张凌阳的声音越的冷酷无情。
心怀坦荡之人自然无所畏惧。
可那些做了亏心事之人,听到张凌阳冰冷的话语,一个个浑身软,额头冷汗直流。
不知是谁先瘫软到了地上。
有一就有二。
很快,就有十余名大臣瘫软到了地上,口中直呼“恕罪”、“饶命”之类的话。
厌恶的看了这些人几眼,张凌阳直接下令将这些人给拖了出去。
“还有没有站出来认罪的?”看着朝堂上剩余的这些官员,张凌阳问道。
这时,一个孤老消瘦的身影从队列里走了出来,一把跪倒在地上,口中哭诉道:“老臣宗正令姜诚向陛下请罪!
老臣教子无方,以至于犬子行不法之事。
还请陛下宽恕,老臣愿辞去一切职务,并将老臣一半家产献给陛下,请陛下饶了犬子一名!”
回到龙椅上坐下的张凌阳刚欲开口同意,便见一旁的孙胜在其耳边小声说道:“万岁爷,昨天刚刚得到的消息,定国公之孙姜安邦于西疆战死。”
“此言当真?”闻言,张凌阳的眉头不由一皱,问道。
“千真万确!”孙胜说道,“定国公就只有一子一孙,如今孙子战死沙场,就剩下姜武阳一个儿子了。
如果姜武阳一旦被问罪,那定国府可就要绝后了!”
闻言,张凌阳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定国公姜诚,开口道:“既然老国公这么说,那朕就赦免姜武阳的死罪,并罚没定国府一半的家产。
但姜武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姜武阳流放三千里,充入西疆征西将军马进忠麾下效命三年。”
“老臣多谢陛下!多谢陛下!”闻言,姜诚哪里还不知道这是皇帝格外开恩?连连扣拜谢!
“去将老国公扶起来!”看了一眼地上白苍苍的姜诚,张凌阳对孙胜下令道。
待姜诚被孙胜搀扶起来重新进入队列,张凌阳又开口道:“还有人主动招供吗?”
可底下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站住了主动招供。
见此,张凌阳不由嗤笑一声,“周善宁,难道还要朕主动点你的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