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凌阳又命孙胜将取出一封密函,交到孙定安手中。
张凌阳说道:“这里是一分人员名单,都是与晋中的几家票号来往密切之人,其中长乐侯萧成锦、荣安侯钟宇明两人也均与晋中的那些票号来往密切,且他们二人又在京营中担任实职,宁国公还需谨慎小心才是!”
“这两个王八羔子,竟然敢做出如此卖祖求荣之事,难道他们已经忘却了当年他们的先祖是如何随同太祖皇帝一刀一枪拼出如今的地位的么?
陛下但请放心,待老臣回去之后,一定将这两个兔崽子捆到陛下面前。”
“长乐侯萧成锦、荣安侯钟宇明二人均握有实权,宁国公还须谨慎行事,以免打草惊蛇才是!”张凌阳怕孙定安打虎不成反被虎伤,到时候的后果只怕就不堪设想了,因而紧忙劝说道。
对于张凌阳的劝说,孙定安丝毫不以为意,“陛下但请放心就是,别的不说,在老臣的眼皮子低下,那两个兔崽子还不敢有胆子谋反!”
见孙定安如此不听人言,张凌阳只得作罢。
待孙定安离开了养心殿,张凌阳忧心道:“孙胜,你说朕让宁国公总督京营,是不是一个错误?”
孙胜笑着劝解道:“与陛下正好相反,奴才倒是觉得,此番宁国公一定能将京营牢牢抓在手中,不给长乐侯、荣安侯二人丝毫的机会!”
“哦?这是为何?”张凌阳惊讶的问道。
孙胜笑着解释道:“万岁爷因为担忧如今的局势,只怕没有想起宁国公以往的功勋啊!
宁国公曾随先帝五征瓦剌,最后一次更是身先士卒,带着五千精骑闯入瓦剌军营,生擒瓦剌大汗,并最终大败瓦剌,使得此后瓦剌一直乖乖的臣服于我大周,又岂是易与之辈?
虽说如今宁国公年岁已经大了,可到底曾经是沙场悍将,更是隐隐的军中第一人。长乐侯、荣安侯二人虽然位高权重,但与宁国公相比,差的又岂是一点两点?
故而奴才才说,万岁爷有些多虑了!”
闻此,张凌阳心中的忧虑才稍微去除了一些……
东厂突然缉拿入京述职的晋中巡抚胡洪亮以及雁门总兵马善长,立刻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以内阁首辅张致远为首的文官听闻之后立刻上书张凌阳,欲询问其中究竟。
可张凌阳却一直称病不出,使得张致远等人甚是心急。
可却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有几次,张致远携吏部尚书周善宁、左都御史李广泰等人欲直闯养心殿面见张凌阳。
可都被孙胜带人给拦住了。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孙胜又岂敢让张致远等人轻易的闯入养心殿?
故而,无论张致远等人如何的威逼利诱,孙胜都闻之不动。
气得张致远直骂娘,可却拿不出一丝一毫的办法。
直到孙定安那边传来彻底掌握京营的消息,张凌阳方才让张致远等人入宫觐见。
孙定安掌控京营,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一来,孙定安的宁国公爵位乃是一众勋贵之首,而来孙定安以往功勋卓著,旧将遍布天下,隐隐成为了大周军中第一人。
故而,无论是威望还是功绩,放之整个大周都是无人能够超越的。
也是因此,下令缉拿长乐侯、荣安侯二人也只是几句话的事情。
更何况,对于孙定安突然总督京营,无论是长乐侯还是荣安侯,心中都没有丝毫的警惕。
相反,他们认为孙定安总督京营乃是理所当然之事。
谁让人家不仅地位高,而且战功赫赫呢?
于是,以庆贺自己总督京营为由,孙定安大摆宴席,无论是勋贵还是军中将领,自然没人不敢给这个面子?
便纷纷前去恭贺!
就在酒席上,孙定安下令家将将荣安侯、长乐侯二人,并且也羁押了与本身没有太多实权的定国公世子姜武阳。
当时,便在酒席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孙定安公布了三人的罪行之后,众人心中方才稍微安定一些,并且庆幸自己没有与晋中的那帮票号有所牵连。
在安抚了这帮勋贵及军中将领之后,孙定安便带着家将,大摇大摆的前往了京营。
长乐侯及荣安侯的那些属下,自然已经听到了两人被扣押的风声,可对此众人却毫无办法。
毕竟,他们此刻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更何况,扣押他们的人可是宁国公孙定安,谁敢有意见?
要知道,当年长乐侯及荣安侯二人也是因为跟着孙定安征发瓦剌,才有了如今的权势的。
故而,面对孙定安的到来,绝大多数将领都是持欢迎的态度。
至于那些不那么欢迎孙定安到来的人,用屁股想想也能知道,他们都是长乐侯及荣安侯亲信中的亲信。
可再是亲信,手中又握着一些权力,可到底职务不高,并不能翻起什么浪花。
只是孙定安一句话,便锒铛入狱了。
此时最为伤心者,非宗正寺宗正定国公姜诚莫属。
姜诚怎么也没有想到,之前他那个碌碌无为的儿子,竟然背着自己干了这么大的事情?
当听闻这件事情之后,正在宗正寺处理公务的姜诚当时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而此时,宁国公’私自扣押长乐侯、荣安侯、定国公世子的消息自然也被京城中的那些大臣知道了。
这些大臣自然也知道了晋中票号之事,以及皇帝为何突然下令将晋中巡抚胡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