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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晓琳脸红红的看着两个人瞎闹,像看着外星人一样,这都什么人啊,十几二十年了吧,还这副德行。她顺着大牙的话语,就回忆起当年一些片段,那时候小,人也活泼,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班里男同学没少变着法子欺负她,其中就有这两个家伙,整天缠着让自己叫“哥”的。
不过欺负归欺负,别的同学要敢欺负自己,这两“哥”倒是出面帮了自己很多次,为此没少挨打。记得有一次,一群镇里的小混混堵在校门口,欺负女同学,自己刚出校门口就被围了起来,吓得当时就哭了,还是这俩一直跟在后面的“哥”挺身而出,结果自己是顺利跑了,这俩家伙却壮烈了,旷课了好几天,再来上课的时候还挺着两个猪头脸。
这一想,黄晓琳心里倒是生出些亲切来了。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却在这里碰到了,倒不是他们变化太大,而是自己记忆中的两个黑乎乎,跟非洲难民一样的整天身上带泥巴的小孩,跟面前的这两个大小伙多少有些出入。
“嘿嘿,要不咱们先开走,到前面再说?”吴晨看红灯已经变成绿灯,后面的车子陆续绕过他们,其中不乏好事之徒,在经过的时候摇下车窗,竖着中指骂几声sb的。
“对对!要不到前面找个地方坐坐?”大牙也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看着黄晓琳,一副可怜巴巴的问道。
“行!你们带路,我跟着你们的车。”黄晓琳笑了笑,难得遇到两位“哥”,心情也是不错,车子的事在她眼中就是小事,被大牙这么一通闹,早抛脑后了。
三人各自上车,这下吴晨死活不让大牙开,自己抢了驾驶位,重新启动了车子,挂起故障灯,过了路口,缓缓的往前开去。
“去哪里好呢?这里我可不是太熟。啧啧,你还别说,这美女就是美女,三岁见老,极少有长歪的!”大牙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问吴晨。
虽说他也是在广府上了四年学,不过毕业后就流窜在三角地区其它城市,后来到了土川市工作。加上这几年广府在搞运动会建设,把路拆了建,建了拆,两边的民居又搞什么“加衣加帽”,说白了,就是屋在顶统一焊上个黄颜色的三角铁顶,外墙敲掉后统一贴上瓷砖,看着齐整了很多。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铁顶都是一层薄薄的铁皮,焊在屋顶成三角状,台风一来就能刮走一大批,那些新贴上的外墙砖据说凡是成年人都能随手掰一块下来,用手指捻成粉末,以至于有段时间稍一起风,市民都赶紧贴着墙跟走,高架上的往来车辆更是小心翼翼,也有些好事之徒整天在街上走着走着就客串一下武林高手,表演五指碎大砖。
“我也不太清楚,记得前面有个潮菜馆,不知道给迁走了没,先去看看吧。”吴晨随口答着,看了大牙一眼,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以前的事。
当年吴晨四年级随父母从农村迁到同东镇,同时转校到了同东中心小学,开学那天,懵懂的吴晨带着一丝乡下特有的胆怯自己去往学校,开全校大会的时候,校长操着半生不熟的朝山普通话在上面慷慨激扬,下面的同学大都在九月的阳光下不耐的搞起小动作。
吴晨晃眼四顾,没一个认识的,小小的心灵里有那么一丝孤单,两只脚就漫无目的的踢来踢去,不小心踢到前面的板凳,那板凳上面转过来一张脸,恶狠狠的瞪着他,吓了他一跳,那两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大门牙从此刻在他心里。
随后老实的吴晨再不敢乱动,只盯着脏兮兮的脚丫,坐在那里发呆,盼着大会结束,终于挨到周围响起稀疏的拍掌声,校长冗长的讲话结束了。吴晨一阵激动,以为可以散场了,不料还有学生代表讲话。
黄晓琳走上台上的时候,吴晨就彻底晕了,他从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干净漂亮的女孩子。
从树缝中穿射而下的阳光,金闪闪的挂在黄晓琳的两条小辫子上,整个精致到极点的小脸蛋,就融进那片光辉里。这个镜头,在此后的岁月中,多次出现在吴晨的梦里,与黄条纹衫上,那两颗大牙相互辉映。
从此,这两个分化两极的人物,成了他童年生涯里,最大的组成部分,太多的喜怒哀乐,自尊自卑等等情绪都由此二人引发。
可惜吴晨与大牙对黄晓琳的记忆,只停留在小学阶段。到了升初中那个夏天,黄晓琳便随父母去了土川市,那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联系方便,土川市在他们小小的心灵里就是最遥远的存在。开始还听说黄的父母赚了些钱,再往后就彻底没了消息,现在看她的衣着和坐骑,应该混得还不错。
他们却不知道,其实黄晓琳的父母早就成了一个传奇。这夫妻俩个原本都是普普通通的小镇居民,后来在亲戚的鼓动下,跑去土川市开了一家小饭店,夫妻俩起早摸黑经营着小店,接触到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物,经常听到一些他们完全不懂得新名词。
两人都是有心人,就对各种新事物留心了起来,后来听闻政府成立了一家新的银行叫土发展,公开发售,凭着对政府的盲信与小农民的狡猾,怕家里有点闲钱,乡下亲戚总开口来借,就不顾亲戚反对,跟风认购了一批。当年这些股份可是不能退股又不能还本、也没有市场转让,虽然有政府号召,但是发行很差,两公婆咬咬牙,又逐渐从他人手里收购了一些。
没曾想到,两年后土发展竟然开始分红,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