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刀鞘出剑,指引之人的神色从容,露出的那一分气势却血腥骇人,没人却以为那是一句玩笑之语。先前出声的男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竟是直接转过身子,狼狈地走出门去。
其余人也不得不收了窥视的神念,免得这人注意上自己,却也不得不暗自庆幸,让那脾气暴躁的男子当了出头之鸟。
他们庆幸之余却也忍不住暗骂一声:明明是一个杀神,就不能好好穿一身衣服,非得壮怂扮猪吃老虎,有意思吗?
心悸之间,一些机警之人却也不由暗自记住了刚才进去的那名少年的面容,毕竟能让如此之人甘愿充当家仆,哪怕只是暂时而已,那少年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之人。
大厅之内,又恢复了两人来之前的平静。
只是有人还不住地望向那指引之人所在的方向,却见他身躯紧绷,宛若守护一般梃直地站立在壁画之前,不管周围的诸多视线,只是面无表情地看向地面,宛如军队中的精卒,沉默下紧绷的姿态暗藏着随时勃发的劲道与再不掩藏的血腥之气。
……
…………
叶齐进入壁画之中,丝毫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
只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便明白,壁画也是一处通往秘境的通道。
空气极冰,宛如其中夹杂着细碎的冰颗粒被人吞入肺中,多吸几次,五脏仿佛被冻麻一般,透着一股刺痛又渐于麻木之感,在灵力运转间才逐渐恢复过来。
周围云雾弥漫,似在云端,让叶齐难免有股不真切的感觉,脚下踩踏的玉石之感洁白剔透,让人难以想象这玉石竟是用作砖瓦的材料,剔透的玉石地面平铺开来,足足有数百平方米大。
在他之前,已经有数百名青衣弟子等在此处,望见他来,都不免投来了神色各异的目光。似乎他还算是最迟才到的几个。
从接引之人处得知此次召集他们是来领试炼奖赏,并分定天俊榜排名的叶齐,早已不抱什么希望。他不慌不乱,神色从容,只是寻了旁边的一处队末,便悄无声息地站了进去。
当然,这悄无声息他是做到了,只是在场人都不是瞎子,叶齐一入场,就引发了场中一些微小的骚动,感受着投诸在他身上的诸多视线,叶齐也只能平静对视回去,场中的诸多视线才有了些许收敛。
叶齐却是只觉有些许好笑,众人皆将他视为大敌,却只有他自知这次丢失了记分的木牌,能否上榜还是两说,更不用说指望什么好的名次了,完全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威胁。
所以在望着场中人人心急盼望,失措惶惶,或是暗中窥测的样子,他不免有些无奈和身为旁观者的从容,却是没有半分与他们感同身受的担忧和在意。
望着叶齐风轻云淡,“自信”从容的样子,场中几位本来神态轻松的人,打量之后也不免有几分惶惶,却也是不由暗自想到:
——算了,和他争什么?反正没人能都争过他。
这般一想,反正叶齐第一已成定局。几人心理安慰之下,却是再也不往叶齐那处看去,不愿自己再受一次打击,毕竟就算知道,望着别人从容在握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许不舒服的。
除了那几人,场中许多人倒是及时调整了自己的定位。
叶齐感受着场中变化的诸多艳羡崇敬的目光,却也不由好笑地想到:只怕等结果出来,他们的态度又要与现在完全不同了。
但毕竟已经有所预料,叶齐很快恢复了平常心态,不再多想,只是站在原处,等待还未入场的几十人。
大概因为看见他在这里,叶齐清楚地感觉到,周围数列排下的队伍明显要超出了他所在队伍的一大截,却还是无人敢排在他身后,显得他这一列到了他这里便再无人敢排,明显比别的队列要短上一截。
所幸这般尴尬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手持名册的青衣修士便凌空登上一处突兀而起的高台。
只是宣读名册的换了一人,声音更是沉稳,他平淡地从百名的最后一名开始念道。
“叶天生,八十七,列一百位。”
“叶辅秦,九十二,列九十九位。”
……
随着男声平缓沉稳的念道,不少人呼吸急促,脸色涨红,被念名之人有些神情颓丧,明显对这个结果分外不满,有些却极为庆幸,像是捡了大便宜一般,瞬间放松下来,便也跟着去看旁人的模样,真是众生各象,分外不同。
叶齐打量旁人间,却也是能察觉到不少视线投注过来,却是随着那出声修士的一次次念名,目光看向他更是分外炙烈,让他不禁升起了些许无奈之情,只盼着这青衣修士快些念完,好免了他再受这般煎熬。
“边玄铭,一百九十三,列第五位。”
那青衣修士声音略高,话语中不免流露出一丝欣慰之情。毕竟,按照辈份,他可以说是场中所有人的师叔,此时望着此次的人才能夺得如此分数,心中也是极为欣然的。
一目十行的青衣修士不急不缓地朗声念着,在扫着接下来的文字时,神思一滞,要念的话竟是硬生生地卡了壳。
半响青衣修士都没有出声,终于有人耐不住地往高台上一望,只见那青衣修士拿着册子半响未动,完全是一副宛如见鬼的震惊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