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夏安鸿最后一句充满不耐烦的两个字。
夏阡墨放下手,挑眉。
不吃?
那么急的样子还一脸阴沉,若她所料不错,这是出去调查范氏当年的事是否属实吧?
哟,都亲自去了。
那么待他查出来之时,估计也是范氏丧命之日了吧。
看着已经消失在门口拐角的人,夏阡墨紫眸微眯。
范氏的死活跟她并没有多大关系。
但是目前留着那女人还有用。
暂时还不能死。
她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而那句玩死了他给棺材的话,让王安一瞬间绷紧了身子,原本微白的脸色倏然一阵青一阵白。
回头看了看他,夏阡墨眼角微挑,乖巧的笑了笑:“我开玩笑而已,人家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怎么会去做那些残忍的事呐。”
“……”
“……”
竹眼皮子跳了跳,不由得腹诽,姐,你脸掉了,快,快捡起来。
若不是自己膝盖到现在都还疼着,就冲这到位的乖巧呆萌的表情,王安都要相信了。
两人再次证明了心底的想法。
脸前的女人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卖了你还要让你帮她数钱的主儿。
“女人。”
稚嫩的嗓音伴随着翅膀的扑腾声,头顶一沉。
夏阡墨俏脸一黑:“下来。”
“……”
提子站在她脑袋上抖了抖翅膀,没吱声。
“————”尾音微微拉长,慵懒的嗓音带着一抹危险的气息。
当最后一个1准备出口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
“该死。”
提子一声低咒麻溜儿的扑棱着翅膀,转而飞离站在她面前一米处的树上。
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仇视的瞪着她腰间的笛子。
竹表示自己已经见怪不怪,眼观鼻,鼻关心,装作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
夏阡墨笑眼眯眯:“你跑什么,我还没数完。”
提子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瞪她。
还等你数完!
你丫的把流光笛放下我就敢等你数完。
摸了一把腰间的笛子拿到手中,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啧啧轻叹:“流光笛呀流光笛,真漂亮。”
呸,丑,丑死了。
提子内心止不住的连连吐槽。
“怎么这么安静。”
走进容园,丝毫没有以前的热闹,相反的一丝人气都没有。
夏阡墨狐疑的看向不远处半掩着的房门,瞥了一眼肩头的提子:“嘿,让你在家看着人,你不会把人都看死了吧。”
偌大的院子安静的连个鸟叫都没有。
人都跑哪去了。
提子抖了抖翅膀真想一巴掌呼到她脸上。
就这么质疑它的能力么。
真是一丢莫大的侮辱。
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
紫黑色的眸子倒映着两簇火苗。
“你还别说我还就是在质疑你了。”抬腿迈向台阶边走边说:“在我眼里你只有啃草的时候威风凛凛。”
“噗——”
身后的竹忍不住笑喷,接触到某兽凌厉的眼神尴尬的笑了笑憋得满脸通红。
提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给予警告,酱紫色的尾巴倒竖起来威胁性的晃动摇摆。
然而夏阡墨就像是感觉不到它的炸毛似的继续戳它的伤口:“当然,被烤的时候更威猛。”
此话一出提子立马怂了下来。
好吧除了流光笛它还怕这女人身上诡异的火灵力。
它原本便是水火不侵,六界之内万物相生相克。
而万兽的克星便是这一只流光笛,以及失传已久的流光谱。
以前的它雨里来火里去,闯过南火山下过北冥海,连毛都不会少一根。
却被她拳头大的火苗烤出了原型。
它发4,那日的事情绝逼是它有生以来最丢人的了。
轻轻推开半掩着的房门,夏阡墨皱眉。
“姐,这声音……”竹眼皮子跳了跳。
提子抖抖翅膀,不屑的开口:“哭的真难听。”
“……”
夏阡墨嘴角一抽。
这还是难得的第一次她如此赞同提子的话。
这声音哭的还真是非一般的难听。
推门走了进去。
“你想去哪——”
清冷的声音炸然响起,王安刚迈出去一步的脚一顿,后背两人一兽的视线似是要将她盯出几个窟窿般。
自知被发现,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王安僵硬的收回脚,缓缓的转过身子。
“提子,去把他提进去。”夏阡墨轻描淡写的开口,丝毫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提子扑腾着翅膀炸毛:“我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字里行间满是不可置信,稚嫩的嗓音犹如受到了天大般的委屈。
夏阡墨挑眉,手里的流光笛缓缓的敲打着掌心。
动作轻柔,却每一下都像是敲打在提子的心尖儿尖儿上一样。
放眼望去一片诡异的寂静。
一下两下三下,终于第五下的时候提子崩溃的前边两只爪子死死的抱着脑袋,旋及嗖的一下飞到王安的脑袋上,有力的两只后爪猛的抓住他束好的发冠,煽动翅膀直接闪身飞进了房间。
“咚——”
“咣啷!”
“啊啊啊啊——你是谁,来人,来人啊,快来人啊——”
房间里传来各种声音,以及范氏的惊呼。
夏阡墨眼皮子跳了跳。
她似乎已经猜测到里边发生的事了。
无奈的领着竹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