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给你一个机会可以摆脱这种苦日子,你可愿意?”夏阡墨勾了勾唇,声音充满了蛊惑。
机会?
他狐疑的抬头。
有些不解,又带着些期待。
她红唇轻启:“我可以给你锦衣玉食,黄金万两,你可以再也不用受这种苦,不会有人追杀你,欺负你,侮辱你,看不起你,从此你将会过上一个全新的生活,再也不用活在王安这个身份的阴影下。”
夏阡墨说的云淡风轻,却在王安心里句句砸起一片涟漪,他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名字是他本命,但是几乎没有人知道,在夏府时候,他是用的化名钱生。
他天生爱财爱女人,希望有花不完的钱,因此而得名。
夏阡墨笑了,像是看一个丑,带着刺眼的讥讽:“我说过了,我所知道的远超过你的想象。”
王安定了定神:“你想让我做什么。”
这个意思就是他答应了?
夏阡墨浅笑嫣兮。
也是,自己给出的条件,又有多少平凡百姓可以抵得过这般诱惑。
更何况,日日处于生死一线的他。
“你很快就知道了。”夏阡墨起身朝外走去:“竹,带他走。”
“是,姐。”
竹扔掉手里用纸巾捏着的鸡腿,站起身子:“还愣着做什么,姐让你跟我们走。”
王安忙慌不迭的爬起来跟上去。
成衣店走出来,原先满脸污垢衣着破旧不堪的乞丐已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墨蓝色绸缎的华衣男子。
面容清秀,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对自己这身打扮有些不习惯。
当一行三人站在一起的时候,老板一脸懵逼。
这位红衣女子跟这个丫鬟服饰的女丫头还是刚刚的人。
可是。
刚刚那个老乞丐哪儿去了?
还有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怎么完全都没有印象的。
这里是二楼区,京城内第一豪华成衣店,聚集的也是各家的达官显贵,一楼在于贵,二楼在于精品区。
刚刚这一行三人,两个女的穿着倒是讲究。
可那身后跟的男的就有些刺人眼球了。
真是比乞丐还乞丐,浑身散发着久未清洗的恶臭,衣不蔽体干瘪的身体一看就是长期饿的。
因此刚上来就被他第一时间准备打发出去。
免得影响了他店里的生意。
可是当他一只手拿着手臂粗的棍子抡向那臭乞丐的时候,一只素白纤瘦的手指轻松的捏住了木棍的另一端。
他眸子里一片惊讶。
自己的力道他是知道的。
他长得五大三粗,自就有大力士的称号,就连平时的大汉两个加起来都难挡住他这一棍。
犹记得眼前的女人看似无害的微微扬起唇角:“给他准备一个房间,五桶洗澡水。”琉璃般妖冶的紫瞳随意的瞄向店里挂着的一件蓝色新款:“那件衣服我要了,一块儿给他送去。”
与生俱来的傲气对他颐气指使,惹得他有些不悦。
竹从夏阡墨身边走上来:“这是给你们的酬金。”
黄黄黄金。
丫头手上递上来的可不就是黄金嘛。
这么大一锭金子只为了这简单的几件事。
真是大手笔。
脸上刚准备发怒的表情立马收了回去,挂上了菊花般灿烂的笑容:“好的好的,姐,保证让您满意,这里的衣服随便你们挑,随便你们挑,呵呵呵——”
“不了。”夏阡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余下的就当时你们的辛苦费。”
说罢不由分说的转身走到一旁休息区的地方坐下来等待。
由于她出售阔绰,店家对她简直像是贡个祖宗似的,一排排的点心茶水轮番上阵,服务态度可谓好的不能再好了。
可是两个时辰之后,却是另一个人穿着刚刚她们为乞丐准备的衣服走了出来。
狐疑的摸了摸后脑勺。
直到人都走了他都还是茫然的。
“咦?老板,刚刚那个洗澡的乞丐不见了。”急匆匆的跑过来一个斯气喘吁吁的说道。
不见了?
他一惊。
还从来没有一个大活人在他们这里消失不见的。
他眼皮子跳了跳。
梦然想起刚刚清秀的男人面色有些不自然,还时不时的摸摸自己的脸。
他一时间恍然大悟。
原本他以为这男的有自恋的毛病。
现在看来。
怕是易容术吧?
接触各种豪门贵族的他对这些事情自然还是了解几分的。
只不过再高明的易容术都会有一些破绽。
比如一个痣。
比如面孔十分僵硬。
比如肤色不一样。
而这个男人却丝毫看不出来易容过的痕迹。
契合度完美的恰到好处。
然而一路走来,刚站到大门口,王安一愣。
脑袋上刺眼醒目的夏国公府的四个烫金大字牌匾高高的挂着。
他手脚有些发寒。
怎么会带他来这里。
追杀他的人就是范氏安排的,如今却让他自动送上门去,这算个什么意思。
跟在王安身后的竹发现他一动不动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
还死死的盯着牌匾看。
抬腿走过来没多少表情的看着他道:“站着做什么,进去啊。”
身后穿来的声音让夏阡墨顿住了脚步。
红衣旋转一抹亮丽的弧度,站在台阶上的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脸色发白浑身明显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