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怒反笑,脸色却无比冰凉:“孟惜竹,刚才装了半天,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吧?哼,不幸得很,我就是比你想象的要命大得多!”
孟惜竹越听越糊涂,却更气愤于晨露莫名其妙的放肆。她一把揪住她的衣襟,狠狠地盯着她:“我不管你今天遇到了什么事,你现在敢这么跟我说话,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然后使尽力气往后一放,晨露失去重心,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哈哈!”晨露迅速站定,继而愤然大笑,她窜上来指着孟惜竹的眼睛反驳道,“我活得不耐烦了?好,就算我活得不耐烦了,也不能让你孟惜竹活得逍遥自在!”
孟惜竹陡然一震,玉禹卿走后一直在思考的疑问似乎突然有了证实:晨露这话的意思,难道不是恰恰说明那些谣言是她传播的么?
“果然是个下作的丫头!看来……”她一张脸冷得好似腊月天的冰雪。
“下作?”晨露截断了她的话,满心的痛愤化成森森冷笑,一步一步朝孟惜竹逼近,“孟惜竹,你下作的时候难道还少了?你拉我下水,要我跟你同流合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下作?你怕陛下因为你表舅的事怪罪于你,找我合演苦肉计给陛下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下作?为了装得像,你还特意找了麻绳要我往你脖子上勒,故意假装成上吊自杀的样子,然后要我赶去给陛下报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下作?你难道不知道欺君是什么罪过,啊?你明知道是抄家灭族的不赦之罪,还偏要逼我当你的同谋,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下作?!”
晨露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难过,胸腹一阵收紧疼痛,眼泪哗哗直流,话说完时,已经把孟惜竹逼到了墙角。
孟惜竹早已目瞪口呆,她完全被歇斯底里发泄怨怒的晨露给震住了:那个平日里恭敬有加,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心腹侍婢到哪里去了?
孟惜竹退到墙角已经无法再退,她这才陡然一颤。
“你、你、你疯了,你一定是喝错了药,你疯了!”她喋喋道,忽然从晨露的右边窜了出去,边退边苦笑着摇头。
“是,我疯了!”晨露干脆应道,她追了上来,“跟你这个疯子这么多年,我早就该疯了!”
“你!”孟惜竹被晨露骂得醒过神来,身体剧烈起伏。
“怎么?被我气到了?”晨露冷笑道。
“好,”然而孟惜竹却忽然松了下来,走近晨露,有些阴沉沉地笑道,“既然你今天敢对我这么放肆,还不要命地把你这辈子都不该说出去的事情说了出来,那你还留在世上干什么?”
“好啊,”晨露大笑一声,“你想杀我灭口是吗?孟惜竹,你是不是早就想杀我灭口了?只怕就是你假装自尽的那天晚上是吧?”
孟惜竹眉头倏然拧起,沉声道:“哼,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心软,那天晚上就该取了你的性命,也不至于今日受你这贱婢的侮辱!”
“亏我一直对你忠心耿耿,原来是我有眼无珠。”晨露紧咬嘴唇,恨恨道,“孟惜竹,你如此城府心机,连欺君罔上的事情都可以做,杀一个小小的宫女又算得了什么?我若早知你是这种阴毒小人,当初就算是在家乡饿死,也比跟着你生不如死强上百倍!”
就在晨露说“死”这个字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扑向了孟惜竹!
“啊!”孟惜竹刚发出一点声音,却迅速被湮没了下去,因为晨露的双手已经死死钳住了自己的脖子。
孟惜竹使尽了全身力气还击,晨露为了抵抗,掐住孟惜竹的手劲有些收缩,孟惜竹便趁机翻身与晨露缠斗起来。
哪知,就在两人纠葛不清的时候,门外却有人厉喝一声:“通通给本宫拿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