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纵队在风雪中急速前进,一个小战士看来是走拐了脚,拄着根棍子瘸着一条腿跟着大部队一步不拉,小战士脸上的神情透露出痛苦和坚毅,正当这个小战士瘸着一条腿拼命向前走的时候,一辆吉普车吱嘎一声突然停在他的身边。
车门一开从上面跳下一个人来,小战士仔细一看赶忙立正敬礼,这人是谁?我们的二纵队司令员王震将军,司令员穿着一件敞开着怀的大衣,冲着这个瘸了一条腿的小战士喊道:“去,上车。”
这个拄着棍子的小战士看了一眼司令员的吉普车然后摇了摇头:“我不坐车,我自己能走。”
王司令员:“真是要不得,走拐了脚为什么不坐车?犯什么虎?快上去。”
小战士:“你这车里都坐了好几个伤号了,就这么点的地方,我再坐进去你怎么办?“
司令员:“这有什么不好办的,我都坐了好长时间了,你上去,我下来走不就行了。”
小战士说道:“没听说过让战士坐车,司令员走路的,这样的事我干不出来,说出去我嫌脸红。”
司令员:“怎么这么多臭毛病,谁定的规矩只能战士走路,司令员坐车,告诉你,我走路不比你差,大个子过来。”
随着司令员的喊声走过来一个大个子战士,这个大个子战士是王司令员的警卫员,司令员和大个子警卫员不由分说,一起把这个小战士塞进了车里,然后王司令员拣起小战士掉下来的棍子和大个子警卫员一起在风雪中徒步行军。
坐在车里的小战士看着外面和战士们一起冒着风雪前进的王司令员,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偷偷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花,紧紧地抱住自己手里的步枪。
拄着一根棍子的王司令员看看自己身边的警卫员,司令员随口问了句:“大个子,你怎么也走上了,你的马哪去了?”
大个子警卫员抖了抖肩膀上的雪有点不高兴地说:“我说司令员同志,你这是什么记性?我的马不是早让你借给有病的战士们骑了吗。这时候怎么又想起问我的马来了?你不用惦记了,我的马早就被你打完主意了,你就别再想往出借了。”
司令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忙呼忘了。大个子,没有就没有,咱们一起走。”
大个子警卫员:“我到是没什么,骑马不骑马无所谓,以后我算是看明白了。我的马以后就干脆不要了,交给纵队后勤处得了,我就和你一起坐车行军,你坐车我就坐车,你走路我也走路。”
司令员:“什么意思?说说原因。”
大个子警卫员:“哪次行军我的马不是让你借给伤病员骑,我也骑不了几步,过后到了地头我还要操心伺候马,干脆我就不要马了,也省得费事。”
司令员:“你小子心眼还挺多吗,不过不是什么好主意。有懒惰心理,党小组会上我得批你。”
大个子警卫员:“司令员,批就批,我接受还不行吗,不过说实话,这次要是独立团也能跟过来就好了,他们汽车是有的是啊,我去过他们团,那家伙,大的小的。院里院外地都摆满了。”
司令员:“我说大个子,你就别打人家的主意了,他们已经支援给前卫团二十辆汽车了,野司首长让他们原地待命肯定也是看上了他们的机动速度。汽车对他们有大用处。”
急速前进的二纵队渐渐地消失在风雪中。
又是一天早晨,国民党支援兵团的长官们从睡梦中醒了过来,长官们的野战帐篷里都生着红通通碳火的大炉子,士兵们就不行了,能捞着个帐篷就不错了,有些连帐篷都没有的就只要在雪地里宿营了。
整编第二十九军的军长。也是这支部队的最高长官刘勘裹着军毯伸了伸懒腰从行军床上坐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勤务兵递过来一缸子温度适中的蔌口水,刘勘仰着脖子把嘴里的水咕噜了几下然后把水吐到勤务兵端过来的盆子里,向另一个参谋军官问道:“西安的长官公署回电了吗?”
参谋军官:“刚刚回的电,要我们兼程出发,不得延误,否则军法从事。”
“兼程出发,不得延误,说得容易,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他们知道这黄龙山路的艰难吗?知道这大风雪吗?知道大西北的共军有多狡猾吗?这电报的口吻不象是胡长官啊。”刘勘的语气里有些疑问。
参谋军官:“军座,我的一个同学就是胡长官公署里的机要员,他知道我和军座在一起,所以今天早上电报里多了点内容。”
刘勘从床上坐了起来,看来好象是对这个军官的话有了点兴趣:“说说,你的这个同学都给通报了点什么内容?”
参谋军官:“从昨天下午他们机要室接到咱们的电报后并不敢怠慢,他们也知道这是军机大事贻误不得,但是找遍整个长官公署也没找到胡长官,既然找不到胡长官他们就去找参谋长盛文,可是参谋长盛文也没找到,大家谁也不知道两位长官的行踪,直到今天早上他们才知道昨天晚上盛文跳舞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封电报是盛文手下的一个处长代发的。”
刘勘叹了口气:“咳,前方数万将士在这苦寒之地卖命,后方还在歌舞升平,如此以来怎不误党误国,误党误国啊!!”
“军座,我们该怎么办?”
刘勘:“还能怎么办?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按命令执行,命令部队吃完早饭后加速行动,前卫部队攻击前进,一定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