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士兵:“我说老兄,你就这么死心眼?咱们是干吗来了?给宜川的二十四旅解围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共军打起仗来精的很,这么多人的大部队行军,共军能不知道咱们来吗?说不定人家早就在半路上的什么地方等着咱们呢。”
先说话的士兵惊慌地道:“那可怎么办?要是按你这么说咱们出的这趟差是够戗啊,小命都得交代在这大山里。”
另一个士兵向周围看了看,见别人都在低头走路,而且戴的帽子都把耳朵盖着,就把头贴向他:“你呀,说你什么好,说你死心眼你小子老是不服气,咱们这次去没事更好,要是真打起来咱们再看情况,实在不行咱们找个山洞什么的躲起来,就是找不着山洞也找个能藏身的地方,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山,这么多的大沟还没地方藏个把人了。”
先说话的士兵听了这个士兵的话就象是恍然大悟一样猛点头:“对,就这么办,只要一有动静咱哥俩就先躲起来,仗打完了再说,要是打赢了咱哥俩还跟着国军混,要是打输了就跑他妈的,反正是得先把小命保住,就是被共军抓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八路是不杀俘虏的。”
另一个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兄,你这么想就对了,枪一响你就跟着我,找个地方先趴下,放心吧,只要你机灵点肯定死不了。”
国民党支援兵团的长官是整编第29军军长刘勘,这刘勘是黄埔一期生,和胡宗南是同学,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互相是称兄道弟,你好我好哥俩好,大家一起都很好,但是现在是上下级的关系了,互相间的关系就逐渐疏远了,几次带队救援失败让胡宗南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虽然刘勘心里很郁闷,但也只能把委屈憋回去。官大一级压死人,就这样人家胡宗南还说是看在同学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否则就把他送上国民政府的军事法庭去审他。
他的老同学现在正在西安的长官公署里,做在壁炉前喝美国进口的咖啡。喝咖啡的时候还放了个响屁,哎,舒坦,一样都是同学,他就只能在这大风雪的天气里冒着生命危险行军了。谁让他这拍马屁的工夫不如人家,虽然是心里不服气但也没办法,人家胡司令长官是委员长的当红门生,他是比不了的。
坐在吉普车里的刘勘看了看外面越来越大的风雪和缩着脖子行军的士兵,皱了皱眉向身旁的一个军官说道:“传我的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原地休息,把各位师长都找到这里来。”
随着刘勘的命令声部队停止了前进,大队人马各自寻找比较平整一点的地方好生火作饭,二十九军的警卫部队很快在道边支起一个大型的军用帐篷。在帐篷里面摆好了桌子和椅子,还生了一个大火炉,随着火炉里的炭火越来越红,帐篷里的温度也逐渐升了上去。
时间不长,各位师长都坐着吉普车赶过来了,这些国军的师长们此时一个个是骂骂咧咧,东到西歪,走进了大帐篷的时候嘴里还没闲着。
刘勘看着这些国军的师长们使劲咳嗽了一下:“诸位,诸位,请大家规范一下自己的言行。规范一下自己的言行,诸位都是高级官员,是党国的栋梁,言行举止要给士兵们做出榜样来。有些话能不说还是不说为好。”
师长甲进门就坐在卫兵搬好的椅子上,把嘴里叨着的半截烟屁股使劲吐了出去:“什么党国的栋梁,狗屁的栋梁,人家的党国的栋梁都在西安和南京享受着,咱们算什么栋梁。”
师长乙:“刘军长,这个鬼天气怎么行军?我那些弟兄们是一个个直骂娘啊。要是再走下去没准就有开小差的了。”
师长丙:“刘军长,这里地形太复杂了,满山遍野都是大沟啊,连咱们找的向导都要迷路了,地图上又有的地方对不上号,有的地方大雪把沟都填平了,汽车弄不好都能整个掉下去,这样的天气贸然行军是很危险的,本人认为还是原地宿营为好。”
刘勘看了看了这几个师长,然后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诸位,地形复杂咱们可以向两则派出搜索部队,待查明敌情之后再行军可好?”
师长丁:“刘军长,怎么查明敌情?这里是黄龙山区,山连着山,沟连着沟,十里八里看不见一个老百姓,就是偶尔看到一个也是跟你装聋做哑,什么也问不明白,这里的老百姓都被共军给赤化透了,没有人帮咱们,现在咱们就和瞎子聋子一样,两眼一摸黑就知道向前走,一但遇到情况非吃大亏不可。”
这个师长一说完,满帐篷里是一片附和声。
刘勘看了看众位师长:“那大家的意思是要原地宿营了?”
军官们都点头称是。刘勘又看了看众位师长:“既然要宿营,我们的行军速度就会慢下来,西安的长官公署命令我们两天以内到达宜川,胡长官那里我们怎么去说?”
众位师长这时才明白刘勘的心思,感情他也想原地宿营,但是怕胡宗南对他军法从事,这才把大家都拉上,日后就是有问题他也可以辩解说是大家都要宿营他自己也没办法。
众位师长都在心里想,真是人老尖,马老滑,耗子老了不好拿,这刘勘可真是个老狐狸,尾巴尖都白了,说他是兵团司令,可是一到担责任的时候却一点也不肯多担待一点。
为什么刘勘对这些师长们用商量的口吻说话?其实也不怪刘勘这么办,他也是没法子,因为这些个师长里并不都是他的直接下属,他的二十九军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