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送走花王的悠梅谷木屋内,时而传来欢声笑语。
因着梅栗的孕期反应过大,一直处于昏睡状态;而王储殿下将自己关在静书房内审阅父王转给他办理的折子;拘谨严苛的栀子又被准了假,剩下海棠和蝴蝶就无人顾及,呈散放状态,自由自在的就差上房揭瓦了。
两人时而嘻嘻哈哈,时而窃窃私语,完全忘记了梅栗的存在。
床榻上的梅栗,在睡梦中感觉坠入了一个奇怪的时空,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急速分裂,体内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将她的躯体飘离了床榻,悄悄悬浮在半空。
她的脸色苍白,额头沁出汗水,眉头紧锁,表情痛苦,而此刻的王储殿下言瑾霁正认真批复着奏折,没有察觉……
凡间,海城第一人民医院,脑神经科,7号病床内。
米粒是犹豫了很久才决定来探望李斯凯的。“温暖海城”志愿者之家只服务于无亲无故或者失去生活能力的病人,李斯凯既然已苏醒,且与亲人那样感人至深地重逢,按照规定,米粒无需与他再有什么联系了,但是她心想,作为自己成功案例的主角,处于礼貌也应该与其好好地道别,不是吗?
怀揣着如此牵强的理由,米粒来到了医院,这会儿正与李斯凯的继母杨逸宁话家常呢。
“李斯凯好像恢复的挺好的呢,长胖了,气色也不错。”米粒心虚地找话说。
“我也觉得这孩子长了不少肉!”杨逸宁微笑着,两眼盯着米粒,“你看你,这么忙,都还坚持每天都来看他,太感谢你啦!”
每天?!米粒一听,心里暗暗吃惊,这两天因为公司的两个案子,她忙得昏天黑地的,哪儿有时间到医院里来呢?
“昨天我刚出电梯,就看见你正好进了另一部电梯,所以遗憾着没能说上话,不想今天就遇见了!”杨逸宁说着,见米粒的神色不对,便紧张地问道,“怎么啦,是哪儿不舒服呢?要不去门诊那边看看?!”
“也没什么,只不过这几天公司那里有些忙,没有休息好罢了!”
“如果忙,那你就不要过来了,空了再来呗!斯凯这里有我呢!”
“阿姨,正好今天遇见你啦,我也正好准备过来跟你们告别呢!”米粒话音刚落,就见刚才还睡得正香的李斯凯睁开眼,抬头看了看米粒,便坐了起来。
他与杨逸宁都满脸诧异地看着米粒。
于是米粒便将志愿者新安排的任务告知他们,并解释了下公益组织义工服务的规则。
李斯凯倒是无所谓的表情,杨逸宁却深感遗憾,她百般感激,并一再请米粒留下了联系电话,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与米粒见面,“毕竟在这世界上,两人能够在芸芸众生中相识,且兴趣相投真是是不可多得的缘分”,杨逸宁将手上一跳精致的花瓣型木质串珠手链取下来,坚持要给米粒带上,“小小礼物并不贵重,希望米粒你能够收下哈。”
米粒推辞不下,见礼物也很简洁可爱,不像是很贵重的样子,便有些羞涩地收下了,“杨阿姨,您这是太客气了,按照我们公益组织的规定,我不能随意收受,这样,我给你转成钱好吧,不好违背原则的。”
“要不我加你,你网转给我好啦!”杨逸宁见米粒有所顾忌,便加了米粒微信,告知了一个数目,米粒瞬间便将钱转了过去。
坐在病床上的李斯凯,默然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样子,两眼却紧紧盯住杨逸宁戴在米粒手上的手链。
随意又聊后,米粒便告辞了。路过护士站时,她看了看这几日的值班医生,上面都没有言瑾霁的名字。
“是言医生的朋友吧,”米粒听见有人在身旁说话,抬头看见是李护士长,她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李护士长用探究的眼神看了看米粒,“你不知道吗?言医生前几天到省上去参加一个重要的病症会诊去了,目前还没有回来呢!”
“哦,”米粒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这几天负责7号病人的医生是哪位。”
“这样呀!”听闻此话,李护士长的眼睛微眯成一条缝隙,她随即将暂时负责李斯凯的医生名字,以及病人近期情况简略地告诉了米粒。
米粒的本意并非如此,不过这时候也只能谢过热情的李护士长,尴尬地直奔电梯而去。
李护士长看着米粒的离去的背影,微笑着摇摇头,然后又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了。过了好一会儿,她觉得有些疲惫,颈脖子疼得受不了,便轻轻仰头做了个米字操,晃眼间,看见米粒从护士站快速通过,正欲叫住她问话,却见人影儿一晃就不见踪迹了,“这小姑娘,忘拿东西了?”
正纳闷着,突然间7号病房的呼叫灯亮了,她立即通知医护组前去处理。
半个小时后,一群医生护士满脸疲倦加惊悚的表情返回各自的办公室。李护士长问走在最后的那位实习医生,“什么个情况?!”
愣头青的小伙儿满头大汗地摇摇头,一幅饥渴状,李护士长连忙给他到了一杯水,对方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拿过水杯,喝了个底儿朝天,然后才傻笑着对李护士长表示感谢。
“7号病房的病患跟经常来陪护的义工聊着天,突然就昏迷过去了,但是血压、脑电波、心电图、呼吸等相关指数非常正常,找不出原因来,后来刚从省城回来的言老师接到消息,很快便赶来了,经过他的处理,病患很快就醒了过来,但是突然不认识所有人了,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