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罗信将那相扑手摔倒在地,台下之人皆是看得目瞪口呆,谁能想得到以罗信的那副身板,竟能直直的将重达四百多斤的东洋人给摔倒在地。只听张作霖在台下大声说道:
“大哥!你这身功夫可真是了不得了,小弟今日若非是亲眼所见,定然是不敢相信啊!”
罗信则转身过去,对着相扑手恭恭敬敬的言道:
“兄弟,承让了!今日若不是情势所迫,不得已才以言语相激,还望见谅。”
这罗信然后又自鸣得意的朝着冯德麟看去,冯德麟见罗信走近来又看着他,便不紧不慢的鼓起了掌来,并笑着说道:
“罗小兄弟果然功夫了得,难怪能够身兼两枚洪门扳指,的确是有那么两把刷子......”
正在此时,只听那站在擂台侧面台下的吴佩孚突然神色慌张的大声喊了一句:
“大哥小心!”
罗信急忙转身回去,只见那相扑手居然起得身来,又朝着罗信迎面扑来。罗信一时不查,待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便只得与那相扑手对上了掌。但是此时相扑手可是在盛怒之下,卯足了十分的力气向他袭来。罗信哪敢硬接,与他对上掌后,一连勉勉强强的往后退了十几步。情急之下,罗信只得使出一招倒卷帘,想要往右后方侧身闪开卸其冲力,却没想到这相扑手的惯力实在太强,根本无法往侧边卸力。因此那相扑手的身躯便是如铁墙一般的撞在了罗信的肩膀上。
只见此时那罗信被撞得是径直飞出了擂台,又重重的摔在了擂台之下。众人皆对此番变故惊慌得失了神,只听那叶婉之惊叫了一声,赶紧跑了过去,蹲下身去扶起那被撞倒在地的罗信,只见此时罗信却是被震出了内伤,一连从口中呕了几口鲜血出来。叶婉之摸着罗信的脸,却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呜咽着说道:
“信哥哥!你没事吧,可别吓我......”
罗信则枕在叶婉之的胳膊上,看着叶婉之,很是虚弱的说道:
“没......没事,一个......没注意,居然大意失荆州了,呵呵。”
罗信此时竟还打趣着说道,而且还勉强朝着叶婉之笑了一声出来。
张作霖见状,与冯德麟说道:
“老大,你这做法的就不地道了吧!”
这东洋相扑手的此番做法虽然有些令冯德麟失了面子,但是好歹冯德麟也是一帮之主,又如何能让这外人看了笑话去。因此却是装作一脸无辜的说道:
“嘿?这倒是奇了怪了,洒家怎么了?罗兄弟打赢了第一阵,这赢了便是赢了,我冯某可曾食言了?但是这东洋人却被罗信用言语激怒羞辱了一番,因此想要寻他麻烦那也是人之常情。这事洒家可就管不着了吧?”
冯德麟朝着罗信凑近了,又装腔作势的与罗信说道:
“哎呀呀,你这伤的实在太重。看样子这后面两场便不用再赌了。即便是要再赌,那也是胜负已分。你呀,还是乖乖卖五年的性命于洒家,以你这番身手,洒家这便让你当个二当家的如何?”
罗信在叶婉之的搀扶下,终于又站起了身,他朝着冯德麟说道:
“多谢冯爷赏识,但是......我这人向来讲究有始......有终,今日便要再来会会你这些麾下的俊杰究竟还有多少本事!”
这冯德麟此时虽是嘴上不说,但是心下已对罗信此人也是深感钦佩:
“此人有勇有谋,且还真是一条汉子,伤成这样竟还不死心!若是不能将其收为麾下,那岂不太可惜了。”
冯德麟便又笑呵呵的与罗信说道:
“也罢,原本这武斗是要连过三场才算过关。但如今你这幅模样,若是再找人与你斗武,传言出去恐怕是只会毁了洒家在这关东道上的名声。这武斗一关,便算你过了。你们随洒家来吧,咱这便去到阁楼三层看看。”
于是这冯德麟便领着他们众人一同又上了这阁楼的三层,只见此处却不似那武斗的阁楼二层那般光线昏暗,到了此处便是感觉像柳暗花明了一般,那光线却是极好。整间屋子都是铺着木质的地板,而且看得出还上了一层蜡油,因此地板上也是明净的很,可谓是一尘不染。阁楼周边几扇敞开着几扇窗户,而那房间的横梁之上又落下的几幡浅白透光的帷幕,那帷幕便是随着这阵阵的清风,随风摇摆着。
罗信与众人都未曾想到,这土匪窝中竟还有如此一处似人间仙境一般的地方。
冯德麟则与众人夸耀道:“此处乃是洒家最爱待着的地方,这里有两大棋弈高手,他二人乃是一对孪生兄弟,都姓过,据他们自己言道,其祖先乃是前朝棋王过百龄。洒家虽是个武夫,却也喜欢与人下下围棋,切磋技艺。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洒家当时正好劫了一个倭人的道。机缘巧合之下,又正好遇见此二人竟被那些倭人给扣押了起来。我知那东洋人对棋弈也是推崇备至,想必定是那东洋人要将他们劫往他处。因此我便在此地设了一处仙居,以供养着二位棋友。”
冯德麟说罢,众人只见从那帷幕背后慢慢走出了二个人,原来正是此前同样与那相扑手一起站在冯德麟身后的,一个穿了一身黑衣,一个穿了身白衣的那二位书生模样的人。冯德麟上前去对他二人行了个师揖,而此二人则端坐了下来。只见此二人坐于一处席间的左右两端,身侧往里则各摆了一张棋盘,而在正中间的地方则留出一张空位。
冯德麟与众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