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天阴鸷的看着篱笆门外的小女人, 暗暗咬了咬牙, 五年来他几乎翻遍了整个大宋却找不见丝毫线索,这个女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有些时候他几疑在山上的那些日子, 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陆景天冷厉的神情,令杜若大感不妙, 她自来知道这男人是不好惹更不能惹的, 如果时间能回溯, 发生的事能挽回,那么她绝对不会去招惹他。
但可惜这些都是妄想,她终究是招惹了他,还偷了生了他的儿子, 虽然怀孕生子的自己颇为辛苦,只怕他不会这么觉得。
多多小孩子家哪知道大人之间的恩怨, 见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异常新鲜,趁着杜若不注意,从她身后窜出跑了进去, 到了陆景天跟前儿站住眼睛发亮的盯着陆景天腰上的佩刀,扬起小脸:“我能摸摸你的刀吗?”
陆景天愣了愣冷厉目光慢慢从杜若身上收回落在身前小家伙身上, 小家伙看上去三四岁的样子, 头上梳着总角辫儿, 生的粉雕玉琢, 养着小脑袋一脸艳羡的盯着自己腰上的佩刀, 眼睛一亮一亮的异常可爱。
陆景天是接着消息知道杜若躲在檀洲,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想逮住这个女人狠狠的惩罚她,却未想到会蹦出个小孩子。
陆景天低头看了多多一会儿,忽想起刚听见这小家伙叫妈妈,脸色更为阴沉:“你是谁?”
多多眨眨眼:“我是多多,外头的是我妈妈,这里是我家。”
杜若反应过来,快步进去伸手去抱多多,他却先一步把多多举了起来。
他身量高,把多多举过头顶,他眼里的狠厉,让杜若不寒而栗,杜若急道:“你,你放开多多。”
旁边的里长哪想会是这番情景,已有些吓傻了,陆安却知以大爷的脾气,若误会了,真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忙道:“主子,这位小少爷的眉眼儿瞧着倒跟大爷颇有些相像。”
杜若一惊,忙道:“多多跟你没关系。”话出口才发觉自己如此着急辩驳,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陆景天愣了愣,只是得了消息她在檀洲,便忙着快马赶了过来,并不知具体境况,刚里长也只说她种的药材如何如何好,并不知她竟有个儿子,一想到她竟然跟别的男人有了野种,他就控制不住想杀人,却未想到这孩子可能是自己的种。
被陆安一提醒,加上杜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驳,陆景天便疑心了起来,把多多放了下来,抱在身前仔细端详,眉眼儿只有些像自己,而且小家伙这么被他看着,却丝毫不认生,大眼睛里都是好奇,并无一丝惧怕,这份胆识也随了自己。
陆景天跟所有的男人一样,觉得是野种的时候恨不能一下子掼在地上摔死,可一旦知道是自己的骨肉,立马就不一样了。
狠厉的神色都退了下去,心中却仍有些犹疑,开口道:“你叫多多?”
多多点点头:“嗯,谁啊,妈妈说希望我福多寿多所以叫多多,但多多只是我的小名哦,我大名叫杜珩字葱佩是干爹起的。”
陆景天听见小家伙姓杜,便知十有**是自己的儿子,怒意刚退了一些,却听见小家伙是干爹,脸色又阴沉了下去:“干爹?”
旁边的里长这会儿忽的回了神,生怕陆景天误会忙道:“多多说的干爹是御清堂的苏大夫,医术高明人又和善,自打他们两口子来了我们紫花村,村民瞧病再不用大老远跑去檀洲城了。”
御清堂?两口子?陆景天几乎是从齿缝里蹦出这几个字来。
杜若暗叫糟糕,她可不想连累苏士安,当初赖上他实是无计可施,士安不禁带她出来且这些年对她们娘俩的照应,都是她一辈子也换不清的大恩,故此决不能牵连士安。
想到此,忙道:“里长,这位客商与我是旧识。”
里长这会儿倒通透了起来,虽觉这客商跟杜若有些奇怪,但也知道不是自己能管的,便道:“既是夫人的旧相识,便不用小老儿多事了。”说着告辞去了。
里长一走,陆景天咬着牙道:“我与你只是旧相识?”
杜若脾气的上来,看向他:“不这么说难道你让我实话实说不成。”
多多眨巴着眼:“妈妈你不是教多多不能撒谎的吗。”
杜若不想儿子会在此事插进来,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应付,陆景天把多多交给陆安:“你先看着多多。”放下多多一把抓了杜若进屋了。
多多忙要跟进去,却被陆安拦住,指了指旁边的箭靶子:“奴才跟少爷比射箭好不好,若是小少爷赢了,奴才这把短剑就是少爷的。”说着从腰上抽出一把短剑来。
多多最喜欢这些刀剑一类的东西,见陆安拿出短剑要跟自己比试,哪还有别的心思,忙道:“那你可不能跟牛黄一样耍赖。”
陆安:“奴才不敢。”
再说杜若被陆景天抓住胳膊拖进屋里,见他关了门,便觉不好,忙要挣开他的钳制,奈何这男人的手如铁钳一般,根本睁不开,反倒因挣扎被他按在墙上,不得动弹。
杜若伸手推他,却被陆景天捏住两只腕子举了起来,他俯身看着她:“那姓苏的是什么人?”
若照着杜若的性子,真想说句瞎话气死他 ,可又实在不能害了苏士安,抿了抿嘴:“他是大夫,偶然碰到的,只是帮了些忙,并无什么干系?”
陆景天哼了一声:“没干系,多多叫他干爹?里长的两口子又是怎么回事?”
杜若不免有些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