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将暗的时候如期才找到个山洞安顿下来,捻诀布下一层结界她马不停蹄地赶回原来的那处地方,果不其然已经人去楼空。

看着满室明珠染出的淡淡光晕如期叹了一口气,想必是跛道士带走了陈姝,潮生注定和陈姝没有缘分阴差阳错之间总会错过。

她回到山洞的时候潮生已经盘成一圈开始修炼只是仍旧不能恢复人形。

如期静静看了一会儿又走出去,一柱香的功夫拎着两只野兔回来。

火光渐渐腾起漆黑的山洞里暖融一片,洞壁上抖动着火焰的影子像一只驱散阴影的神兽。

她在火上架起一个简陋的木架,转动着手中的木棍,串着的兔肉沁出一层透亮的油珠在火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拿起热气腾腾的兔肉凑在鼻端深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咬了一口,滚烫的触感回荡在舌尖,她咧着嘴吹凉气但是还是没舍得吐出来,没放佐料的兔肉味道虽然有些寡淡但是有一股纯粹的肉香舍之不去。

背后响起蛇的嘶嘶声,如期回头看去,潮生挪动着身子往她身边游来,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昂起头吐出信子,黄澄澄的竖瞳看着她……手中的肉。

如期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兔肉,默了默,递出才咬了一口的肉。

“喏,先给你吃。”

巨蟒毫不客气地叼走棍子上串着的兔肉囫囵一口吞下。

“那道士说……你心悦我?”

如期正看着潮生吞了兔肉后肚子上鼓起来的一块,冷不丁听到他的话怔了一下,半晌才扬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他胡说八道你也信?”

全说真话真心容易被糟蹋,全说假话一夕之间又打回从前,只有这样半真半假大家心知肚明但是偏偏不说穿才能够维持一份别样的情愫久而久之真假早已不分明。

如期收拾了另外一只兔子熟练地在火上翻滚烤着。

一时间无人说话,洞内陷入一股沉默间或响起一两声木柴哔剥。

“你这样的状态要维持多久?”如期拨了拨快熄灭的火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木柴。

“长则半月短则十天。”

潮生的声音回旋在小小山洞内,不知是被这暖融的火焰影响还是因为变回了蛇形的缘故他的声音不复以往清冷反而透着一股温和。

“我不打算继续陈府的委托了。”如期突然开口。

她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扫过潮生,看到他蛇头顿了一下转到她的方向:“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想救走阿姝的吗?”

她一只手转累了索性换另一只手拿着木棍继续烤兔子,兔子皮有的地方已经烤得发焦泛着油润光泽,滋滋地冒着烟一股焦香直窜鼻腔。

如期揉了揉饿得隐隐发痛的胃答非所问,道:“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直到你这次蜕皮完成,之后我就要离开了。”

他的脑袋低下去放到盘着的身躯上。

“多谢。”

除此之外别无他言。

爱情的追逐有时候也需要小小的心机,俗话说得好,牵肠挂肚更进一步,穷追不舍只会让对方厌烦,有时候适当的疏离反而能促进两人的感情。欲扬先抑,欲进先退亦是此理。

跛道士到底贼心不死,如期数次在外猎野味的时候发现他的踪迹,他手上拿着那只罗盘在他们藏匿的那座山来回打转。

潮生蜕皮到最关键的时期妖力衰减得厉害,那罗盘也许是依凭他的妖力来寻找,一旦他妖力减弱他对罗盘的吸引力也不是那么强,所以那道士只是在山里徘徊并不能准确找到他们躲藏的那个山洞。

如期咬了一口摘回来的果子,果子外表看起来红彤彤的实则酸掉牙,她抿着嘴强忍着那股酸涩的味道,余光瞥到正好结束修炼在一旁游弋的潮生,心中一下升起些恶作剧的心思。

“潮生,来吃果子。”如期做出抛掷的姿势,前几日她都是这样投喂。

潮生淡淡看了她手上的红果子一眼:“我不吃这种果子。”

似是没想到他会拒绝,她卡了一下壳,然后脸上升起笑颜举着手中的果子对他道:“这果子可甜了,这几日洞中无水你怕是渴着了吧?吃一枚果子解解渴也好。”

潮生眼中狐疑神色一闪而过,慢吞吞甩了下尾巴张开了嘴。

果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准确地投到蛇口里,几乎嚼也未嚼就被咽下腹。

如期显然忘记了蛇是不需要咀嚼这件事,呆了一瞬,掩饰性地把玩着手中剩下的几枚红果。

“你吃啊,你不是早就嚷着饿了吗?”

如期迟疑片刻,总觉得刚才看到那双金黄竖瞳里一闪而过一丝笑意。

然而此刻显然是骑虎难下,她为难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果子,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瞬间酸酸涩涩的滋味遍布舌尖,只一口就口味奇怪到叫人难以下咽。

“是挺甜的。”如期边咬边点头赞美,只是表情有几分狰狞,不知道是被酸的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气的。

潮生好整以暇地盘曲着身子看着面前女子强忍着酸涩还在夸那果子味道好的样子。

他看着她将那果子吃了大半个才突然想起般用一种恍然的语气说:“这果子好像是很酸的,通常连林子里的鸟儿都不吃的。我竟给忘记了。”

如期脸瞬间扭曲,几乎想也未想便将手中啃了一半的果子向他掷去:“你竟然耍我!”

潮生一动未动,只是在果子靠近的瞬间张开嘴一口将它吞下,声音含着笑意:“我不是说过我不吃这种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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