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过后,两人终于安静下来。苏翊衣襟完全敞开,平躺在枕上。楚越贴在她胸口,被他一臂相拥。
夜雨不知什么时候已停。夜风幽凉,带动一点流光在帐幔间浮动,庭院里传来窸窸窣窣的鸣蛩劝织之声。楚越与苏翊相拥一会儿,突然一抬头,贴近苏翊的耳垂,面庞殷红,略带神秘地说:“苏翊哥哥,我想试试。”
苏翊看似不解:“试什么?”
楚越咬着下唇,显出几分踟蹰:“就是,就是我爹爹和我娘,那样。”
苏翊更加不解:“你爹爹和你娘那样?他们怎样?”
楚越略顿一下,终于一咬牙,小声说:“鱼水之欢。”
苏翊不语,眸中一片阴影。
片刻之后,静静摇头。
楚越又骇然又震怒:“你不答应?”
苏翊摇头,陈恳地说:“我没听懂。鱼什么水什么?这么冷,你要去外面池塘看鱼?”
楚越这才意识到自己受了戏弄,一蹬脚,又一口咬在苏翊肩膀上。
苏翊笑过之后,却仍旧摇头:“不行。”
楚越的脸立刻阴沉下来。
苏翊平静地说:“我们还没拜堂,况且,你太小。”
楚越仰脸瞪着苏翊,黑如宝钻的眸子里,水光慢慢弥漫,瞬时凝为风露,顺着脸庞淅沥滑落。
苏翊却不为所动,依然沉静和缓。
楚越哽咽道:“你故意的。”
苏翊不语。
楚越又说:“你一拖再拖圆房的时间,就是想再多点机会享受红粉艳福,享受你那个秦馨若。”
苏翊依然沉默。
楚越哭得更厉害,眼泪哗啦啦流成河,很快苏翊胸前就已淋漓一片。
苏翊终于叹口气,无奈道:“哭成这样,我又没带丝绢,要不,要不,”他左右搜寻,终也没找到可以代替丝绢的物品,最终万不得已,解下楚越腰间的丝缎,开始帮她擦眼泪。
擦完,顺手将湿掉的丝缎扔出帐外。
楚越的眼泪一发不可收拾,江海决堤,苏翊沉思片刻,行云流水地剥下楚越的单衣,用那衣衫帮楚越擦眼泪。
楚越上半身便只余肚兜。
擦完,苏翊照例甩手将单衣扔出帐外。
楚越仍旧悲泪不止。
苏翊再想想,淡定地说:“我身上这件,虽比不上你的滑腻柔软,但好歹是干净的,你将就着用用。”
说着,就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衣,接着给楚越擦眼泪
衣服再度被扔出帐外。楚越抽泣不停,双目却再也挤不出眼泪。
她看一眼苏翊身上剩下的衣服,再使劲闭眼抽泣,仍旧没有眼泪。
苏翊严肃地看着她。
楚越怔了一会儿,一咬牙,扬手将苏翊的上衣一并剥下,扔出帐外。
苏翊精壮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外,雕塑般毫无瑕疵。
楚越咽了口口水,呼吸开始发热。
苏翊皱着眉问:“这算什么?”
楚越无辜道:“苏翊哥哥,你这两件衣服也不知用什么材料,我沾不得,一沾就发湿疹,痒死我了。”
说着,浑身都扭动起来,好似真痒得可以。
苏翊眉心锁得更紧:“是吗,有这种事?不太可能吧?我看看。”
说着,手掌贴上楚越的后背,开始顺着那雪腻的肌肤上下摸索,很快又探到玉臂,嘴里仍在喃喃:“还真的,全是湿疹,这可怎么办好?”
说着,手指开始顺着楚越的肋骨往腿上探去。
楚越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苏翊猛一用力,将楚越翻转过来,晶莹白皙的背部完全展露在他眼前,苏翊身体一压,胸口紧贴她背部肌肤,转脸附在她颈项间,含着她圆润的耳垂,神秘道:“这可怎么办好!我又没带药。我听说口水倒有效。你若不嫌弃……放心,我晚上仔细刷过牙。”
楚越喉头一梗,身体酥软得聚不起一丝力气,内里却有火焰轰隆爆开,顺着经络血脉一路疯狂蔓延。她喘不过气。
苏翊一只手绕到她侧脸,陡用力一托,她原本埋在枕上的脸便被动向后扭转,与苏翊正对,连带着上半身也向后扭去,身体变成一根被任意折扭的柳枝。
楚越不禁发出淡淡一声呻吟,苏翊的目光却刹时变得冷厉,声音亦透出阴狠:“死丫头,再敢出声,当心我收拾你!”
楚越果真安静下来,看苏翊的眼神不自主地带上几分哀求。
苏翊缓缓俯向她的脸,嘴唇与她间隔仅一颗珍珠的距离,嘴里的青竹香味让楚越完全神思迷离。苏翊缓声问:“死丫头,害怕了?”
楚越不语,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害怕也没用!”苏翊冷笑:“既然是你先招惹我,那么我给你的痛苦,你不受也得受。”
他双眸如碎冰冷雪:“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不要随意招惹行伍中人。他们生起气来,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一落,楚越就被一阵绞痛激得重重一颤。那绞痛来自唇舌间。苏翊的唇已不由分说与她的紧贴在一起,舌尖耗开她的唇齿,发狂灵蛇般卷住她柔软的舌头。霜雪怒涛兜头压来,生命的热力在飓风漩涡中飞旋离合,愈演愈烈。
血腥味从咽喉深处泛起,楚越再也忍不住,又呻吟起来,痛苦而热烈。
“朵儿!”
一声严厉叫喊,伴随大门砰然洞开之声,如一把利剪,冷不丁剪碎帐幔间的旖旎景象。
“啊呀!”楚越低声惊呼起来,沉稳如苏翊,遇此情景,也是猛地从楚越身上滚下,翻身平躺到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