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儿嗤笑,转过头与邓昌贵道:“瞧瞧你找这俩二五眼,这戏还没完呢,腿先软了。”
“奴才不明白姑姑的意思。”一人声蚊蝇。
“嗬。”小猴儿挑眉,“这是妹子银扣儿吧。”
“却是奴才。”
咂咂嘴,猴子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真没记错。”罢了她忽而回头跟邓昌贵道:“诶,你打听的时候,知不知道,这俩玩意儿当年伺候过我?”
怕让她给气死,邓昌贵索性阖上眼,全然不看她。
“我要没记错,就是婧雅从讷敏那给我讨来的。”她这样大方的说着那不可言说的辛密,当然无人敢接,小猴儿自己道是嘟囔的尽兴,“不过这俩玩意儿嘴不严实,我这瞧着不对劲儿,这娘们儿之间的事儿左不过就东宫西宫那点事儿呗,这么着,我就寻思试探试探,开始的时候吧,我还寻思这俩东西是讷敏的人,可这一试探,着了笑了。”
“这俩东西居然是舒玉的人。”
“我这一瞧,嗬,那主子尸骨还未寒呢,就立马换了新主儿,这等三姓家奴,我可不敢使唤。”
小猴儿回头瞧瞧邓昌贵,“道是公公胆子大,这么大一场戏,居然敢找这么两个三姓家奴来唱。”
“戏到的唱的不错,有板有演,奏是这唱词嘛,唱的笑话。”
猴子瞅瞅那脸色青白交接的银扣儿,呲牙笑笑:“你唱的嘛来着,为了讷敏这个主子,死都成是吧。”
金银扣儿脑门子上冷汗直流,却是嘴硬的撑着:“是!为了主子,我们、我们做什么都成!”
与金银口儿颤抖的声音完全相反,小猴儿轻飘飘的道:“那成,成全你们。”
“拉下去,杖毙。”
一听杖毙,两个丫头慌了,脸色顿时惨白,待陆千卷一摆手,四个果府的侍卫上来拖拽她们的时候,两个丫头已是吓的腿软,若是别人说说也就罢了,可那石猴子是个什么狠辣角儿,她们这些伺候过的奴才谁人不知?
不过打死两个丫头,就是没有由头,又能何?
她们神色慌乱的看着讷敏,然那讷敏的身份哪里插的上话?
金银口儿两姐妹都深信自个儿若给拖了出去,必死无疑,人到这个时候,自保才是本能。
就在她俩给拖了两米远时,那金扣儿吓的哭出来,脱口喊道:“公公救命!”
小猴儿摆摆手,那侍卫停手,彼时她瞧着那俩瘫在地上,哭做一团的俩丫头,回头跟邓昌贵说了句风凉话。
“瞅瞅,我就说你找了俩二五眼吧。”
……
“怎么回事儿,说说吧。”小猴儿手握成拳,抵在嘴上咳了两声,这实在是折腾的太晚了,肺子又不太舒服了。
彼时,那金银扣儿脸上已经稍稍复了血色。
而屋内众人,神色各异,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两个丫头身上。
却听银扣儿神色凄楚的先开了口:“我和姐姐是收了邓公公的银子不假,有意在大人面前提起当年之事也不假,可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啊!这样天大的事,我们哪里敢睁眼睛扯谎啊!”
这话若是许久之前说,那必是人皆怜上三分,可今那‘三姓家奴’的印象在前,怕死卖主的印象在后,便是这两个丫头哭出花儿来,也左不过是惹人厌恶。
那鄂伦知自己被装入局,已是怒极,他不由喝道:“事到今,还巧言令色!还不从实招来!”
“奴才,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啊!”
“放屁!”鄂伦拍案而起,气的竟上前剜了那金扣儿一记剜心脚,疼的她蜷缩在地上直抽搐。
“诶,大人且息怒。”小猴儿浑和浑和,“咱们不听听邓公公怎么说。”
欠欠屁股,小猴儿把邓昌贵嘴里的手绢抹布一股脑拽了出来,冷不防一喘大气,邓昌贵呛的咳、咳、咳嗽起来,老半天才憋红了一张脸,阴狠的只剜了小猴儿一眼,而后瞬间就换了一张脸。
除了稍嫌激动,与平日无异,温吞,憨实。
“姑姑何故罗织这些个事儿来害我?”邓昌贵说着,竟渐渐眼中有泪,那模样儿,怎一个委屈了得?
连小猴儿都快给他鼓掌了。
她就知道,他邓昌贵得把所有的事儿打个太极再推回来。
可不?
把所有的事儿,说成是她们自编自演,栽赃西太后,洗白自己,也相当合情合理。
果不其然,就邓昌贵这一句话,就瞧那鄂伦的眼神又开始四下打量。
这狼来的多了,他谁都信,也谁都不信。
她瞧得出来,邓昌贵这老人精儿更是瞧的出来,他专拣那最刺儿的话茬儿说着:“那继福晋的事儿谁也不想,可姑姑也不能为此就把整盆脏水泼到咱家上啊,咱家到也罢了,若是累及太后娘娘名声,你于心何忍?”
“太后娘娘待你不薄啊!你怎能只念那旧情,忘了新恩呐!”邓昌贵阴阳怪气的动静儿煞是凄楚,只三言两语就给猴子也戴了顶‘三姓家奴’的帽子。
猴子诚心的给他鼓鼓掌,歪嘴嘲道:“还是你这老阉龟戏好。”
兹说罢,她转身迎上鄂伦那重新打量的眼神,瞧了半晌,不疾不徐的道:“大人可是在想,若我石猴子说的是真的,为嘛刚刚不言语,非要折腾一番到现在才来说?”
“大人又或许在想,为嘛此隐秘的事儿,我石猴子一早便能让陆大人去侯着?”
“而且我石猴子又在这府上待过许久,对这府上的人和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