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去了解对手信息的人,她们都习惯称为“线人”。张丽和刘青年都没少干过。可当场能抓到的还是头一次。
张丽和周殿军都有些奇怪,重新打起精神,坐直身子。
一个中年妇女从门外进来,看到张丽和周殿军两人,赶紧低下头去。“
这是谁,咋回事?”周殿军问。
谭维维伸手从中年妇女羽绒服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周殿军。“在店里挨着抄我们的价格。思八达派过来的。”
张丽走过来。果然,小本子已经写了好几页,最上面一栏列着品类、品名、价格、备注,下面对应着填写有相关内容。
“你真是思八达的?”张丽有些生气。这种明目张胆地刺探还真很少见。
中年妇女听出来张丽口气不善,突然“哇”地哭起来。
“我不是思八达的人。我以前去他们店里应聘过,没聘上。昨天他们通知我,让我到这里来抄你们的标签,说如果做好了,给我20元。
我在家闲着没事干,就过来了……你们放我走吧,我以后再不来了。”
说着又坐在地上,抽抽噎噎地哭得一塌糊涂。
周殿军皱皱眉,看着张丽,“怎么办?”
张丽又问:“你叫啥名字,哪儿人?”
“我叫侯翠英,国棉十二厂的。下岗半年多了……”
女人老老实实地回答完,有些惊恐地看着张丽。“您不要把我送派出所啊!我就这一次,又被你们逮住了。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张丽拿过小本子,让侯翠英自己在上面写了名字,住址,并详细记录下事情经过,尤其注明了是思八达的谁让她来的。
这才对谭维维说:“让她再写个保证书留你那儿,放她走吧!给大家说,注意观察,看还有类似的人没有。再发现了,直接报警。”
侯翠英连声说着“谢谢谢谢”,跟着谭维维走了。
周殿军说:“就这么让她走了?”
“一个下岗职工,也是逼急了……这事就算了吧。”张丽叹了口气。
之后直到晚上,倒是没再发现别的线人。店内人气一直挺旺,还有更远地方的居民也都赶了过来。到晚上结束盘点,销售额12万多。
周殿军乐呵呵地说:“不错不错。也算是开门红吧。”
张丽核算过,这个店营业额达到8万,收支即可持平。现在达到了13万,真是挺好的了。
第二天,张丽晚起来一会儿,9:30左右才来到店里。按计划,各项促销活动继续进行,总共持续周。进入店内,张丽突然觉得有些不正常:这人流量竟比昨天明显少了一多半儿!
今天星期天,好多昨天没得到消息的今天肯定会来。一般情况下,第二天的人流量相对第一天是有差别,但也不至于这么大啊!
张丽有些奇怪,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她听周殿军说过,这一带是老工业区,分布着几个大型国棉厂。由于国棉厂都正在走下坡路,总体消费水平并不高。但优势是房租不高,人口集中,随便一个社区都小万把人。一旦开业,最起码客流量还是有保证的,对随后新开的店会有很好地借鉴和激励作用。
可这才第二天,人流量怎么陡然就变得这么零散呢?
张丽又走出店门,来到大门旁边的橱窗处。在橱窗一侧留有一片地方:顾客留言录。抬头一行醒目的美术字:“请把满意带走,意见留下”。
张丽当初要求过,这是和顾客互动的一种方式。只要有任何意见,除及时给顾客处理外,还要在这留言录上公布回复。
此刻张丽看到,还真有人已经在上面写了一条:店面太小了,交钱称重都要排好长的队。
谭维维已经在问题下面直接写上了答复:多谢关注!我们会提高速度,努力改进。
昨天张丽也发现了这问题。晚上回去后,,她已嘱托谭维维又准备了一台称重秤,就是想缓解一下。
张丽便转身来到生鲜区。这会儿三台称重的台秤只开了两台,每台秤前不过两三个顾客,跟昨天这时候简直没法比。张丽更加吃惊!——绝对不应该这样子!
她又扫了一眼柜台上的货,备货时她也没让减少,和昨天维持了一样的量。但此时动销的并不多,每种商品也就刚刚开始销的样子。
张丽看看手表,马上10:00了。按这种状况,货量明显过大。——可是怎么会这样子呢,无论如何都这不应该啊?
谭维维这时皱着眉头走过来,“张总,不对劲。刚才我听有顾客说,思八达连夜行动,增加了不少和我们一样的百货类商品。她们还临时增加了生鲜蔬菜的比例,价格普遍都低于我们。”
“走,去看看。”张丽拉着谭维维,快速出了店门,直奔思八达一号店。距离还有几十米呢,便听到思八达门口的小广播在一遍遍地播放着:周日大放价,全类商品价格一律下调15,一律下调15。生鲜蔬菜全部六折出售,六折出售……
张丽和谭维维心里都不禁一沉。两人不声不响地进到店里。
她们这段时间都暗中来过,感觉这思八达其实很一般,人气不温不火的。可此刻竟然大不一样,店内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竟跟鹰天昨天开业时错不了多少!
顾客们边买东西还边交流。一个说:“哈哈,确实便宜。这是要和鹰天唱对台戏啊!”
另一个说:“这样好啊!——他们越打架,咱们越实惠。”
还有人说:“以后买东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