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六节
茫然的站在街口,眼前晃得都是使人缭乱的各种招牌,随意的逛,却完全没有什么心情和兴致,方才同他一起的时候她兴致勃勃的东奔西跑乱逛,现在徘徊着的仍旧是叽叽喳喳热热闹闹的闹市,不知何故,方才的愉快心境却完全不见了。
天气似乎有意配合人的情绪,白云苍狗,方才还朗日当空,大大太阳此时却给一大看上去厚实的油腻腻的一团青灰色的云遮住,一声闷雷之后,淅淅沥沥的雨丝被扯下云层,下起了太阳雨。
头顶着细雨孤零零的徘徊在喧嚣的街口,茫然无措的扫视往来如织的人流,心头涌上难言的张皇无助,因为这雨下的突然,方才密集的人流分散开来,目光所及之处也没有卖纸伞的商铺,被雨水淋湿的头发衣衫给周身带来丝丝寒气,不禁打了个寒颤,早过了午饭的时辰,腹中一阵难受,张望四周却都是陌生的场景,漫无目的的晃荡了半天,却早就忘了来时的路,想哭,而灵献走了大半天的双脚,再也挪不动一步了,蹲下来蜷缩在街角一处叫做“品茗居”茶社的侧墙,刚好仗着高处向下倾斜的房檐避一避雨,,,,,,,
迷迷蒙蒙的抱着胳膊蜷在那儿不动,又过了半晌,眼前出现一双皂靴,撑伞黑衣服男人一把扶起她,她因这动作太过突然以为是坏人,下意识用力一挣,却险些摔倒,好在给他及时拦腰扶住,原来他手中的伞却被她不慎挥开,弹在地上后滚进雨中,他刚要开口责备,却对上她水气氤氲,委委屈屈的眉眼,我见犹怜,她扬起小脸看清楚了见来人是他,就低下头小声嘟嚷着,你,怎么才找来啊,等了好久呢,,,不胜少女娇嗔的乖巧神态,一大堆质问的话全数吞回腹中,又想着她本就在异乡自情怯且天性迷糊,原本应该领进银铺去的,如今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本该说些安慰的话,似乎也无从开口,只退下外衫披在她身上,扶了扶她额前湿发,柔柔的道,好了,乖,我不对,却忽然又见她展颜笑了,朗朗的道,星君,我都饿了,咱们先去吃了饭,再去桥对面的米市,好不好?
他有些怔了,难以理解,怎么这女孩子的情绪比之天气还变化的快些。
采购了足量的米类蔬菜和肉,灵献颠颠儿的小步挪到他跟前,歪着头看他,小心的讨好的神色,笑嘻嘻的问,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北上吗?
他仍旧面无表情的说,不然呢?忽而转过脸故作正色,玉灵献,有了上次走丢的劣迹在先,你还敢说话?她却没听见一样向他伸出右臂,但见眼前莹莹皓腕连着白皙的手掌上摊着一小片碧绿的荷叶,荷叶上紧凑的陈着几十粒红色晶莹剔透的玛瑙一般的樱桃瞧着尤其红润饱满格外诱人,他竟然忍不住捏了两颗送入口中,有点儿酸。
却听见少女收回玉臂,笑嘻嘻的仰着脸,米市的老板不是提过,秦淮河的夜景错过了定会遗憾,我不想有此遗憾,他却不冷不热的回复,再说吧斜了她一眼,早就该想到她不会无事献殷勤。
却见他突然调转方向向来路返回,灵献颠颠儿的跟上追问,为什么往回走啊?他头也不回的说,记得前面一里远的位置有可以租赁马匹和马车的店,你不是要去秦淮河吗走着只怕有些远咱们租借工具去,灵献一乐,欢欣雀跃的尾随着他。
租来的马车车速颇快就是不大稳当,一路上极其颠簸,两人初时相对而坐,才吃饭没多久这下颠的胃里难受,她一向形于色,现在脸上面色十分难看,坐立不安的两只脚不安分的来回乱动,尧初终于受不住她折腾咳了咳道,过来。她于是小心翼翼的挪过去,保持些距离又听见他不耐烦的说,靠着我坐,不等她动,他主动挪过来伸出右臂揽住她肩道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吧,听他一说十分安心的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到了目的地,两人付了车钱,将沙船取出泊在秦淮河上,各自回房间整理行装。她整理好了来给他送些水果,见门掩着没关就推门进去,却见他慌张的捡起上衣要披上的时候,她却不介意的阻止说,先别穿啊,男人吃了一惊,女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你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让我看看你伤势怎么样了,这么大个男人,就裸着个膀子也值得你害羞吗?再说医患无性别,你别动让我查看一下。
走近细看他身上的,她不禁深吸了口气,不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么个面目年轻,看上去类似人类二十几岁青年的男仙,身上纹身一般遍布印迹的形状深浅各自不同,零七碎八的累累疤痕,这些不同年代的伤疤也是他作为一个曾经沙场上骁勇的战士,所有的辉煌业绩和荣耀的见证吧,或者带着悲壮,或者带着痛楚,那些不能回首亦值得铭记的回忆,当她的手指有些颤抖的抚上他厚实的背,男人也倒吸了一口气。
他笑了一下,她却感受到奇异的反常,却也没有起疑,他说,那都是旧伤,新的伤口最严重的不在腰背上,在别处,你要看吗?不等她反应,便出手紧紧握住她右手腕,不顾她反对和惊讶强行的拽开裤子伸进大腿,在贴近右腿大腿根的地方,她也果真触碰到三根手指粗细的僵硬粗糙的疤痕,他继续解释,若不是当时遇见你有效的救治,我这右腿恢复不了知觉也就残了。
灵献正认真的听着他说话,却见他忽然猛地喘息了起来,没有征兆地掀起她抗在肩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