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灵筠提到报仇大业,总算成功挽回了温迁的理智,温迁沉住气后,告诉温灵筠这件事林恩平已提点过他,并下令府中下人不得泄露温家兄妹的身份,对外只说是林家的远房亲戚,而林府下人中真正知晓他二人真实身份的也只有温迁投奔过来那天在场的两名管事。
当天晚上温灵筠一直寻思着如何在确保己方安全无虞的前提下查清温家出事与魏国公府的关联,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却没有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她能想到的无非是从温家故居或是与温家有生意往来的人物下手,在温家还曾协助朝廷转运军需粮草和被服,并且也打探出当年还在兵部任职的杜舫的确是负责军队物资运输的重要官员,只怕这就是温家遭难的缘由了。
温灵筠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需要找到一个足够与魏国公府抗衡的大靠山,最好是朝堂上杜舫的宿敌那种。
天些微亮温灵筠便起了床,毕竟在林家这边暂住是以客人的身份,贪睡到主人家让人叫起就不大像话了。
左思右想过后温灵筠对温迁还是不太放心,打算过去跟长兄一道用早膳,顺带再提点他这几日无事最好不要外出。
才走到半道上,却见温迁正往自己这边赶来,且步履匆匆,跑得满头大汗,温灵筠迎上前去,温迁便抓住她的肩膀,“妹妹快躲起来!今晨城里到处都张贴了公文,说是有人对一位王爷行刺,画中刺客的模样分明就是你呀!”
温灵筠一头雾水,“什么刺客?容……景王殿下受伤了?”
温迁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话却说得利落,“妹妹别管那么多了,虽说你自被恩平带回来就跟以往不太一样,但哥哥知道你不是什么歹毒之人,是不是什么人在威胁你……罢了,还是先找地方藏起来吧,衙门里的人已经在满城搜查了。”
温灵筠心里乱糟糟的,一时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哥哥打听错了,一时又不由得为容斐担忧,若他当真遇刺,也不知是否有性命之忧,经过两人短暂的相处,看得出容斐是位难得的君子,何况他还曾亲自上阵杀跑来犯之敌,是整个大越的英雄。
温迁只顾拉着温灵筠径直向后花园奔去,那里一方小池塘旁边树立着几块巨大的太湖石砌成的假山,温迁挪动了假山上凸出的一处,一道石门轰然一声打开。
兄妹俩进入石门后,温灵筠有些疑虑,正要问温迁是如何得知此处机关的,一道黑影就紧随着飘了进来,蒙住了头脸的黑衣人掷出一把利剑狠狠插入兄妹两人之间的巨石中。
温灵筠惊魂未定,就听那黑衣人喑哑的嗓音问道:“交出你们温家同京城往来的书信和账目,我自可放你们离开。”
温迁听了这话当即恼了:“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你莫非就是害死我们家人的贼人?”
黑衣人丝毫没有将他的气怒放在眼中,冷笑了两声道:“你们既然连杀死父母的仇家都不知道是谁,留下那些证物又有何意义,不过是平白给自己招惹来杀身之祸罢了。旁的你们不必多问,只需回答我,你们是交还是不交?”
“我们的确没有你要的东西。”温灵筠赶在温迁之前出声道,却没有留意到温迁困惑不解的表情,虽说家中自小对他与妹妹的教养方式不同,他记事起就随父在外奔波历练,妹妹则娇养闺中,可这几日下来妹妹跟以往真是判若两人,不仅能主动出主意,还有挡在他面前的勇气,即便温迁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也察觉出其中的差异来了。
兄妹俩心思迥异,黑衣人却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掌风击过,砂石簌簌落下,转眼之间已将石缝中的长剑拔出,剑光在狭窄的石室内划过。
温灵筠并非毫无防备,她已暗自捏了两枚银针在手,其上涂抹了致人昏迷的药物,温迁身上也有佩剑,虽然只迎击了一下便被黑衣人挑落在地,但温灵筠还是抓住时机将银针飞出,其中一枚刺入黑衣人的腹部,另一枚却被黑衣人有意用剑花打落。
因为银针刺入的部位不是要穴,药物生效的时间就后延了,温灵筠故意吓唬道:“再要运气,叫你顷刻之间肠穿肚烂。”
黑衣人捂住腹部,愤恨异常却又不敢冒险,隔着一层面纱温灵筠仍旧感受到摄人的冰寒。
温迁见识过温灵筠露的那手后陷入了呆愣的状态,直到温灵筠拽紧他的胳膊,他才连忙将地上的剑拾起,保护着妹妹向石室的出口撤离。
黑衣人快速地在上身疾点几下,温灵筠看出他的意图在于阻止毒素在体内流动,只怕他还不肯轻易放弃追赶他们兄妹二人。
温迁胆大,看出黑衣人因药性发作动作迟缓,竟退回两步想要去揭开黑衣人的真实面目,温灵筠正要制止他,又有两道黑影掠过,抢了地上的黑衣人就走,温灵筠来不及阻止,温迁已紧追出去。
几条人影刚刚闪出石室,温灵筠在洞口探望,就听到纷沓的脚步声从四面包抄过来,她试图启动开关,但不知为何石门却动不了了,多半是先前黑衣人进来时将机关修改或毁坏掉了。
黑衣人既然对林家别院这处隐匿的机关如此熟悉,温灵筠对其身份有了大致的揣测。
身上已经没有足够的银针或mí_yào对付包围过来的官军,温灵筠只得束手就擒,在为首的一个身材矮胖的官军首领吩咐手下将她拿下时,林恩平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宋将军,温姑娘是在下的未婚妻,这两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