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那么一节小指头,故城县长就要给王小兵一箭阉割了!
但所幸的是,惊恐之下,这一切并没有发生!估计县长的祖上,也还真是积了些阴德了。
没得说,走小路!
意见竟然能够如此地获得非常的统一!真是令人佩服!
而王小兵的皮袄子,也就不得不背负着十几个洞,在冷风的贯彻下,好不凉快!
然而,即便就是这样,特高科小分队路过高鸡泊的时候,麻烦也还是照样地出人意料地产生了。原来,一伙毛贼从高鸡泊山闻风驾船而至,他们欺负山东人是些旱鸭子,所以没管三七二十一,一阵乱箭就把正在趟水过河的几个人射得是七荤八素。慌乱中,张小昧落水了。
等到大家终于射跑了那帮鸟人,张小昧这才急急忙忙地打开那羊皮卷来检查,结果就差点没把人吓死。两眼钉下,原本好端端的白皮卷上,无端端地给水一浸,哪里就还曾留有半个鸟字嘛,全他妈黑乎乎地污染成一大片,而且还都再淌着好些黑水呢。
张小昧彻底地傻眼了,但他马上就装得若无其事起来,而且赶紧再把那皮子重新卷好后放入怀中,然后才笑呵呵地对着弟兄们说:“幸好没有打湿啊!没事!没事!要不然都不知道如何交差了。”众人只想着快点到城中去逍遥一番,希望最好能够寻得个花姑娘过过瘾,哪里就理得了他这么多淡咸事。
再接下来的行军路上,张小昧第一个抢着要为大家断后。
六个土匪中,就有五个觉得好奇怪!这哪里就是他的战斗作风!
但没办法!张小昧还要找些机会烤干那个羊毛卷!他不可能让它就这么样一直糊涂下去。
路过窦建德居住的村庄时,张小昧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地用剑剜下了窦建德所张贴出来的安民告示的落款,也就是窦建德那三个字;并最终在众人的掩护下,将裹着它的羊皮卷一箭就稳稳地高射在了县衙的门框上。县里的这些个衙役们,本来就是一些浮着水一路飘洒过来的水货,但听得“嘟”的一声响才慢慢地赶将出来。腿长的几个人,单单就发现一只箭,吊着个羊毛卷子深深地戳在那木门框上,而且依然还在那里自得其乐地高频地晃个不停呢。可是,继而一转眼,他们哪里就还能够再看到那伙贼人的半点影子。
然而,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故城县令捧着那几乎被人烤糊了的羊皮卷,简直就是如获珍宝。真是苍天有眼、铁证如山啦!他二话不说,欣喜若狂地拿着它找到了军分区长官,并义愤填膺地要求地方部队即刻派兵扫荡窦家庄。
那还不是滚刀切豆腐的事儿!
而且,故城县令还是窦建德做镇长时的地地道道的老上级,公称“老狐狸”!
不过,时下的他们,于彼此之间,俨然已经就是不与戴天的仇人了;竟至于交情什么的那就对不起啦,一概免谈。
更何况,隋兵由于历史上东西方长期对立的原因,一向对于东方之人心狠手辣。
结果,几个钟头之内,窦建德所居住的村子也就灰飞烟灭而终至于鸡犬不留了。
按理说,官军在没有抓到真人之前就不应该滥杀无辜。但西边的官到东边来任职也只能就是这样的一种土匪作风。这点军民情形,放在大隋朝,纯属敌我矛盾,似乎谁也控制不了。原因总还在于,几乎所有的人,大家全都只认得谁的拳头最硬,其它免谈。高祖以及高祖的高祖,就是这样一直从北边的武川镇打到秦岭,紧接着再从秦岭一直打到东北的高句丽的。
然而,窦建德再怎么说那也还算是一方真豪杰、大丈夫。他曾经独自一人在两个钟点之内的对阵之中,连杀上十人。如今,平白无故地,他又怎么能够咽得下官府的这口恶气呢?
当然,至关重要的就是,窦建德人品好,在河北地带人称及时雨,简直就是一呼百应。而且,更为要命的是,他碰巧还有一个比较好说话的老板。
不过,话也还是要再说回来。其实,这山东打过来的大老板也一直就想利用窦建德在华北民间的崇高威望,一举统一河北南部以及河南东部。这样,他自己也就可以做到狡兔三窟,和官军一会儿山东、一会儿河北、一会儿河南地转圈圈、打游击。因此,如此顺水推舟且唯恐求之不得的笼络人心的大好机会,他当然也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但他却是并不知道,人家窦建德也还在时时刻刻地利用他,只不过就是他本人明哲保身地不想过早地出头而已。毕竟,历朝历代,枪打出头鸟的事情,那可是多得海了去了。哪个又犯得着去抢那个霉头。
一听说窦家遭难了,山东人王高示达也就非常爽快地“借”给了窦建德近三千人马,好让他带着大伙儿返回其老家来找故城县令的白孝霉头。
试问,这人世间,又有什么东西能够挡得住英雄失亲的愤怒呢?!
“老狐狸!有种的你就给老子好好等着,看老子怎么样来扒你的皮、抽你的筋!”窦建德一口气在太行山东麓急行军百里山路后,终于得以赶在石家庄至故城一线的官道上挥矛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