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海更是一头汗,不敢答话。
皇帝似乎也想到他不敢回答,便自如的缩回身子,“好了,起来吧。”然后拿起手边的奏折看了起来。
荣海站起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是。”说着荣海松了一口气,退出了门外,沉溪见他出来,忙上前去:“师傅,您怎么出来了?”
荣海回过身来,沉溪一惊:“师傅,您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可是病了?”
荣海连忙拉过他,呵斥道:“大呼小叫什么?不要命啦!”
沉溪一缩脖子,不敢再说。
“你在这殿外伺候,若是皇上有召,你再来叫我,我回去歇歇。”
沉溪见他脸色不好,连忙点头,荣海自行离去。
待走出好远,再也看不见,他才不出一口长气,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这才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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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泠要离开了,此时在长公主府外等着清绾,见清绾从马车上下来,他慢慢走上前去,清绾一眼就见到了他,“绾...”他刚想叫绾儿,就见马夫略带诧异的看着他,到了嘴边的绾儿就这么咽了回去,”郡主...“
清绾站定,看着他:“你来了...”说着往里面走,“进来说吧...”
马夫见两人似乎很是相熟的模样,虽然迷惑,却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将马车从后门驾回了院子里。
夙泠跟在她身后,看着身前的她的背影,她今天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常服,肘间系着飘带,随着她的步伐,飘带随风飘动,他痴痴的伸出手想要捞,却在刚要触碰到的时候,看见了从侧面回廊走来的魏城璧。
魏城璧原是听说了今天淑妃在养心殿揭穿雪妃的事情,来问问她的,再加上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她了,虽然他极力压抑着自己,且这些日子他也在处理一些事情,所以一直没能来见她,如今,他闲了,再也忍不住了,就过来了。
虽然他面上一派风轻云淡,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风度,但是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脚步比平时不知道轻快了多少,眼底也漾开了一丝丝温柔。
但是这抹温柔再见到她身后的夙泠时,荡然无存。
他说不出来他心底涌起的是愤怒,还是嫉妒,这女人原来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过的这般惬意,他只觉得心底一层层的冒出了怒气,但是要谢谢他生来的良好教养、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帮了他,他仍是风轻云淡的走到了她面前,站定。
清绾见到他眼底一闪而逝一丝诧异,魏城璧却完全捕捉到了她眼底的诧异,心底更是冷凝。
夙泠上前,“魏公子,好久不见了...”
魏城璧目光转向他,“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夙泠公子此时似乎应该在返回怀柔的路上,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夙泠一愣,似乎没想到他这么清楚,他没有回答,眼角瞟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清绾,带出些笑意,温和的答道:”我的属下已经先行启程了,我想与魏公子还有绾...清绾郡主相识一场,还有上次两位救了我,所以怎么说也要亲自来道个别...“
魏城璧闻言一笑,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王子太客气了,上门致谢,却没有告知我,想必王子真正想要谢的人也不是我吧?”
说罢,眼角也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一侧的清绾,见她愣着神,好像没听到两人说话一样。
夙泠有一瞬间被人揭穿的尴尬,之后又恢复了常色:“一段日子不见,魏公子越来越会说笑了,我也是刚到,就碰见清绾郡主回来,就随着郡主进了来...“
魏城璧只是温和的笑笑,没说话。
夙泠也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清绾此时出了声,“都别站在这了,到院子里坐吧...”说完不等二人说话,转身就走,进了自己院子,清漪见到自家小姐和魏公子一前一后进来,脸上一喜,心想小姐终于跟魏公子两人重归于好了,刚想说话,就看见了两人身后的夙泠,心想糟糕,这下怕是两男争一女,要完蛋了。
清绾并不知道她的内心活动,“去备些茶点来...“
清漪应声而走,三人坐下,魏城璧姿态优雅高贵的拿过一旁的茶壶,茶碗,在三人一人面前放下一只,又一一添上茶,“这是清绾最喜欢的龙团胜雪,怀柔是没有的,尝尝。”
魏城璧一派悠然,一串动作下来,仿佛自己才是主人一般。
夙泠看着他一举手一投足间浑然天成的优雅,俨然主人般的动作,心里涌起一丝丝不舒服,他压下心底的不适,说道:”上次见面还是郡主从齐国返回楚国的路上,一晃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魏兄的伤想必也早已经好了吧?“
魏城璧一听,暗笑,这是说自己伤早好了,还赖在这里,图谋不轨?
他面上丝毫不在意的回答:“已经好了,多谢王子关心。”轻描淡写的绕过他的话题。
夙泠气恼,这魏城璧要不就是别有所图,对楚国有所图谋,要不就是对清绾图谋不轨。联想到他的做派,他越想越觉得后者更像,他心底响起了警报,他如今借住在清绾家中,近水楼台,而自己远在天边,若是被他趁虚而入...
他越想看着魏城璧的侧脸越是气愤。
清绾已经隐隐感觉到两人之间虽然表面看来一派平和,一来一往都是君子气度,但是却说不出的诡异。
她出声:”王子是客,魏公子也是客,两位都是清绾的客人,清绾理应一尽地主之谊...“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