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约定了卯时跟隔壁的田姑娘学剑,那么,李龟年就要提前一些起来练嗓了,寅时,才半夜三四点的样子,李龟年就起来了,为了不吵到别人,他只好在自己的房间里练。
“老龙恼怒闹老农。
老农恼怒闹老龙。
农怒龙恼农更怒。
龙恼农怒龙怕农。”
“七巷一个漆匠,西巷一个锡匠。
七巷漆匠用了西巷锡匠的锡,西巷锡匠拿了七巷漆匠的漆。
七巷漆匠气西巷锡匠用了漆,西巷锡匠讥七巷漆匠拿了锡。”
······
类似的绕口令,用普通话读起来还并不难,但是用关中话,想要读准音就非常难了,比用普通话练‘八百标兵奔北坡’的绕口令还要难的多。
然而,李龟年如果练口齿的话,这样的绕口令,要换着说十几段,而且,至少整体说五遍,把整个舌头,口腔的肌肉练出一种硬度,才会转练音阶。
通常的人会觉得高音难练,其实,低音更难练,在后世歌坛,能够在高音很亮的歌手有很多,甚至超高的海豚音,很多歌手也能轻松唱出来。
但是,能在超低音位置很稳的人,很有层次感的,却比较少,因为,低音是需要胸腔共鸣,和宽大的嗓音结构才能体现出来的,先天性比较强,低音潜不下去的人,很难通过训练,唱低下去很多,而且,中低音丰富的声音,是非常迷人的。
像后世比较出名的陈奕迅,蔡琴,杨宗纬,谦谦这样的,能够把语气低到让人有种耳鬓斯磨的感觉的歌手,就非常能够打动人。
原主李龟年是先天全声道通透的最佳资质,共鸣好到穿过来的李归年自己,都为之着迷。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促使得他不忍心看到这幅嗓子被埋没,即便是再苦再累,早起练嗓这件事情,也从来没有间断过,两年下来,便使得这具融合的身体,对于声音的控制更加精准,更加有立体感,情感的投入也更加顺畅,自然。
这也是为什么,发现杨三胖会打鼓伴奏之后,李龟年会忍不住唱几首的原因,他自己,都需要听一些自己唱的歌来享受享受了。
隔壁院,裴思雨三女起床出门的声音惊动了邱剑清,溺水缺氧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这样的武林高手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重大伤害,这两天睡了几觉之后,他已经好了一大半。
此时,他猛然想起,昨天中午三女回来之后,讨论今天教隔壁李公子剑法的事情,气的牙痒痒,腾的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向屋外跑去。
眼看着大小姐和那个李龟年的婚约要解决了,要是这个时候,再冒出一个隔壁的李公子来截他的胡,那就太悲哀了,所以,他必须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小姐,你当真要教隔壁那位李公子剑法么?”邱剑清拦在了洗漱着装完毕,准备出门的裴思雨三女面前道。
“已经说定了的事情,难道你让我失信于人。”
武人重信,尤其是像裴家这样的将门子弟,裴思雨这么反问,邱剑清倒是不好答。
于是低头道,“大小姐,自然是不能背负失信之名的。”
裴思雨以为他是对自己将裴氏收纳的剑法外传有异议,便安慰道,“你放心吧!隔壁李公子完全没有任何剑法功底,还需要从最初级的学起,我最多只会传他几个最基础的把式,不会传他什么上乘的剑法的。
倒是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应该多些休息。约定的时辰差不多到了,我这就过去了,你再回去睡一会吧!”
这事,在邱剑清这里,那里是什么剑法的问题,他是不想看到裴思雨与别的男人接触。
然而,裴思雨不能失信于人,所以,比较耿直的他,难得的学会了一次换位思考,让隔壁要学剑的那位李公子失信于人不就好了?
于是,他拱手道,“天色还未亮,大小姐慢些走,我这便回去休息。”
裴思雨朝他点了点头,便往屋外而去。
待她走后,邱剑清一把抓住自己桌面上的长剑,就往与隔壁相邻的墙院处冲了过去。
要问他为什么只拿一柄剑,因为,前天在掉入李龟年家池塘里的时候,有两柄已经沉到池塘里面去了。
那么,他为什么往隔壁墙院冲呢?
因为,他河东第一技击高手向来都信奉武力能解决一切问题,即便是在脑子里换位思考了一下,也不过是找个由头,迂回的用武力解决问题而已。
这次,他可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不小心,一跃过去就掉池塘里了。
“蹬蹬蹬。”
“噗。”
不是掉进池塘里的声音。
之前三四步就轻松就能跃过的高墙,今天居然没有跃过去,冲到两米多高的位置的时候,他腿软的不行,没有了一点向上的劲力,一屁股从墙上跌了下来,垂直落地,幸好地面是泥土,否则,屁股先落地,一准开了花。
身体没有完全恢复,这爆发力上,差了近一半,不能潇洒的翻上墙头,他也不得不认栽。
然而,他这些蹬墙而上的动静,却是惊动了正好住在中院的哥舒翰。
作为一个后世的特种兵王,他的神经,习惯性的保持紧绷,而且,苏醒过后的第一时间,就披衣向外冲了出去,毕竟,昨天一天,他都已经收拾了两拨毛贼了,这深更半夜翻墙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揉了揉屁股,邱剑清没敢多歇,因为,裴思雨已经在那头敲门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