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有较为严格的宵禁制度,到了天黑,各坊的坊门就会落锁,街道上,会有武侯巡街。
除了顶级王公大臣之外,普通平民要是在闭门鼓敲完之后还在街上游荡,通常会被抓到衙门,笞打二十下,除非是婚丧或者急病,获得巡街武侯鉴定,并且准许的人。
李龟年现在虽然在皇家音乐机构任职,但连品级都没有,显然是没有夜晚上街的权力的。
现在,闭门鼓早都敲完半个时辰了,杨三胖却要上街,这不是找揍么。
“是不是你媳妇抢你吃的了?翠蝶,让人再给他弄点吃的,别打扰我洗睡觉啊,明天一早还约了美女练剑呢!”李龟年往门外吆喝了一声,不多时,就有人一脸无奈的端着一盘食物走了进来,不过,不是翠蝶,而是哥舒翰。
“试过了,他不吃。”哥舒翰一边说着,还把食物朝杨三胖面前拱了拱。
果然,瞄了一眼食物的杨三胖居然无动于衷,继续摇晃着李龟年的胳膊喊道,“走啊!走啊!”
“大晚上的,难道你要去平康坊逛青楼?”李龟年甩开杨三胖的手道。
可谁知,杨三胖听到这个词,居然好像很开心的样子,露出一副谄媚渴望的表情道,“好啊!好啊!”
看到他这个表情,李龟年翻了个白眼道,“你就不怕你媳妇坐死你?”
“走啊!走啊!”
见李龟年只说不走,杨三胖的喊声更加大了,没有谁知道,李龟年刚才那句话,他就只听懂了一个‘逛’字,而且,他的喊声将宅子里的好多人都引了过来。
要知道,李龟年现在可是一丝不挂的在浴桶呢!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哥舒翰会一脸无奈的表情了,估计,刚才他没少用各种办法劝他。
可是,杨三胖是个傻子,你说的道理就算再简单易懂,他也未必是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去理解。
“都退出去,没你们什么事。”见大家都要往屋里涌进来,李龟年忙往外扬手喊道。
扬起的手,带起了许多水花,而这个动作,似乎给了杨三胖启发,竟也伸手捞起浴桶里的水来。
然之后,李龟年遭殃了,他一个劲的将水往李龟年头上浇,貌似要跟他打水仗。
“诶呀你个死胖子,敢拿水浇我,看我不浇死你。”李龟年说着,双手捧着澡桶里的水,朝杨三胖洒过去。
杨三胖被浇了一身,还傻呵呵的笑着,快速还击。
大澡桶,顿时成了两人的战场,端着食物的哥舒翰,看着两人打水仗打的欢实,顿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场景,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些恍然迷醉的神情。
二十几年前,他们三兄弟还生活在那个穷的叮当响的村子里的时候,每天都要为吃饱肚子而忙活一整天,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摸着黑,去荒郊野地里下夹子,套兔子,抓田鼠,都是他这个做哥哥的领着两个弟弟一起。
那个时候的他们,日子虽然过的苦,但非常团结,好像是一个人似的,可是后来,他们不可避免的遇到了长大的烦恼。
三兄弟的读书成绩都很好,但是他们家里只有一个只会种田的父亲作为劳力,根本供应不起。
一次转瓢,让三兄弟的命运,彻底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高中三毕业,已经考上大学的老大陈龙,第一个被瓢的把手指中,放弃读书,参军入伍,当然,这也是他自己的愿望。
正读高二的老二陈虎,第二个被瓢把指中,得以继续读书。
刚读完初三的老三陈胖,辍学在家跟着老爹务农,供养老二陈虎读书。
要说为什么老大叫陈龙,老二叫陈虎,老三却不叫陈豹,而是叫陈胖。
正是因为他打娘胎里就胖,在那个接生条件不是太好的时代,硬是让生过两个娃的老娘,生他不出来,最终导致难产大出血。
当她坐着拖拉机,被从乡里的小医院转到县城的大医院进行剖腹产的时候,已经是两三个小时以后了,最终,医生只在肚子里,将重达九斤九两的陈胖给取了出来,老娘却因为失血过多,抢救无效,一命呜呼了。
然而,老三的悲剧,没有就这么结束,老二上大学的第一年,老头子就病倒了,没过多久,就和那个时期很多农村的病人一样,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不拖累几个孩子,还不到十八岁的老三,从此便一个人种着三十多亩地,继续供养老二上大学。
那个年代,供养一个大学生,根本不是一个农民能够负担的起的,然而,老三硬是挺住了。
在陈虎上大三那年,老三骑了一百多公里的自行车,去省城给他送生活费,却被当时正跟陈虎发生冲突的一伙社会青年,用钢管敲了脑袋,醒来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傻子。
当时在部队表现良好的陈龙,刚好被调到了特战队,开始进行封闭式的特种作战训练,对这一切,无从知晓。
而两年多以后,当他成真正的成为一名特种兵战士的时候,等待着他的,就是各种保卫国家的艰巨任务,又过了三年,他才有机会回到那间早就没有人居住了老屋。
五年多的缺失,让他并不了解自己的两个弟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也并不知道他们流落到了哪里,在他的探亲假结束,不得不放弃寻找两个弟弟,回到部队担负起自己的职责的时候,他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在一次作战行动中,知道了二弟陈虎的一些消息。
此时的他,已经成为了国际犯罪组织中的一员,而且,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