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青春校园>那年海风轻轻吹>8.在沉默中爆发

广播站面试前何安安几乎一夜没睡。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心里不能装一丁点事儿,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学校组织春游,她前一天晚上就开始想象着春游的情形,又激动又兴奋,又担心姥姥会忘记早早叫自己起床,越想越精神,等困意袭来的时候天都亮了;国旗下讲话前是这样,校运动会前也是这样,高考前更是这样。面试这天,为了防止回笼觉睡过头,何安安一大早就起床洗漱,牙还没刷两下就连着打了三个哈欠。何安安觉得自己屁大点儿事儿都能睡不着肯定是因为心理素质太差,其实她想错了。何安安着实有一颗金刚石般强悍的大心脏呢,虽然平时总是容易紧张、容易忐忑,从来不对任何事儿报百分百的希望和把握,但这姐妹儿关键时刻可从没掉过链子。何安安高二时参加市里举办的校园歌手大奖赛,同样的,紧张得整晚没睡,总是忍不住去想在舞台上应该怎么表现,反复地哼唱、练习,结果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去参赛,不仅以绝对优势冲进了决赛还得了一等奖;高考中的黑马表现就更不用提了,同样的,这次面试也十分顺利。

面试在东校区“一教”进行,“一教”就是第一教学楼,雁大最初的建筑命名都是清一色的第*教学楼、“红、白、黄、灰楼”“东、西、南、北楼”这种简单粗暴的名字,直到西校区修建完成后,不知道是在哪位富有浪漫主义情怀的校领导的倡议下,学校里所有的建筑、花园、甬路等都成了“雁”字辈的兄弟姐妹。在“一教”的多功能厅里,何安安又一次见到了齐艳雪和白晓,知道了衣站长大名叫作衣慕璇,还从一起参加面试的同学口中得知她和苏杭是学校各类大型活动的御用男女主持,因为形象、才华等各方面都很登对,被很多老师和同学称为“金童玉女”,但是,但是在这么多的八卦信息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证明他们是男女朋友,这让何安安稍稍松了一口气。

参加面试的同学们都很优秀,和大家表现出的对播音的热忱相比,何安安觉得自己加入广播站似乎有点儿动机不纯,可即便在热情上稍欠火候,她的优秀表现却不容置喙。大多数同学选取的都是主持词和新闻稿,只有何安安另辟蹊径表演了一首配乐诗朗诵《致橡树》,在音乐的烘托下她真挚感人的情绪、抑扬顿挫的声音、自然大方的仪态瞬间将大家带入情境,赢得了阵阵掌声和啧啧称赞。何安安看到齐艳雪和白晓向自己投来了赞许肯定的目光,连忙回应了一个感谢的微笑;衣站长看待自己的眼神虽然和第一次见面时略有不同,不过那双黑亮的瞳仁里依旧溢满了狐疑与敌视,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真正有修养的人是绝不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待一个毫无瓜葛的陌生人的,这种眼神恰恰暴露了她不仅没有基本的礼貌,也缺乏作为一名学姐和站长应有的气度。何安安非常看重一个人的涵养和品性,从来不会在意一个肤浅无礼的人对自己的看法。是否录取要等电话通知,何安安觉得自己表现出了正常的水平没有留下遗憾,心情很是舒畅,至于结果,那不是她要考虑的问题了。

回到西校区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何安安又渴又饿,在小商店里买了半个西瓜后匆匆向宿舍赶去。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樊星和杨招弟像两只斗鸡一样对峙而立,双双气得脸红脖子粗,那阵仗仿佛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啄掉对方脖子上的一撮毛。

“怎…怎么了?”杨招弟搬来之后虽然没有和她们三个热络亲密地打成一片,但每天早出晚归、不声不响地倒也不算太难相处,何安安又总是时不时地买些好吃的往一块笼络大家,所以一直以来也都相安无事,她想不通是什么事儿能让嘻嘻哈哈的樊星和不言不语的杨招弟同时气成这样。

“没怎么。”杨招弟看了何安安一样,好像把火气稍稍压制了一些,转身准备拿包出门。

“诶诶诶,别走啊,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在安安面前装好人是吧?”何安安从没看到过樊星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

“我懒得跟你说话,不是一个档次的,跟你说话掉价。”何安安也从没见过杨招弟如此伶牙俐齿的样子。

“那你用我打的水怎么不嫌掉价啊?你用我给你的钥匙坠怎么不嫌掉价啊?”之前樊星给何安安和孟晓夏一人买了一个钛钢的卡通钥匙坠,为了拉近距离也给杨招弟买了一个。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一时间杨招弟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黑着脸把那个米奇钥匙坠从自己的钥匙扣上解下来扔到了樊星的书桌上。

“这就还清了?你还用过我的卫生巾呢,你还喝过我的咖啡呢,你还……”

“樊星你干嘛啊?真的要弄这么难看吗?”何安安生气地打断樊星,她不敢相信樊星会说出这么小肚鸡肠的话。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樊星看到何安安生气的表情一下子慌了神儿,人啊,在讨厌的人面前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在欣赏的人面前,总是希望能得到一些理解和认同。“不是我要弄得这么难看,安安你不知道她刚才是怎么说我的,她说我又懒又馋又脏又乱,像头猪。”樊星像个急于跟父母解释的孩子,脸蛋憋得通红,声音里尽是委屈。

何安安听了哭笑不得,觉得眼前的两个人简直像幼儿园小孩儿一样幼稚,刚想开口规劝樊星,杨招弟却抢先插了进来:“你觉得你自己不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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