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燕子飞心里就好受了许多,将方才胡思乱想的思绪打乱,指着一弦的戒指道:“你这戒指的材质脆的很,若是练功的话,碰一下怕是就碎了。”
一弦瞥了她一眼,娇笑道:“小燕子呀小燕子,你觉得我戴这么贵重的戒指,还会去练功吗?”
“哦?你的功夫扔下了?”
“早就扔下了,如今我有那么多事做,哪有功夫练功?”
一弦突然直起身子,俏目圆瞪看着她,夸张的张开抹的红艳艳的小口,吃惊道:“小燕子,我都忘了问你,你现在和黄倾怎么样了?我在皇城见过他两次,但是为什么你们不在一起呢?”
燕子飞眉头微皱,道:“我和他本就没什么的,是你想多了。”
一弦一听这话,眉头舒展,身子向后靠去,笑道:“哎呀呀,那可太可惜了,黄倾如今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比寒哥还要得皇上赏识呢!据说皇上一天都离不开他,每每招他入宫都是与他一同用膳,他如今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说你啊,也太不会把握了,哎对了,皇族里面的事可能我跟你说你也不是很明白。你不是也认识沈大公子吗?他在皇族之中名望权势都是极强,可是黄倾如今呢,竟然成了朝堂之上唯一能和他分庭抗礼的人,你说说,啧啧啧,真是不得了,谁会想到昔日的小捕头会……”
一弦的一席话却好似千军万马从旁驶过,听的燕子飞心中拨浪滔天、惊魂不定,她缓了缓神,道:“这是为何,他不是昆仑派的关门弟子吗?怎么会跑到朝堂上去?”
一弦抿嘴一笑,道:“你还不知道啊,他亲手为皇上训练出了一支御林军,他就是一血堂的校尉大人呢!”
仿佛有人在燕子飞的脑子里放了个响雷,将她整个人炸的懵了。
原来那支她在龙台城见过的有化形功力的队伍,就是一血堂,而且是黄倾亲手□□出来的。
那就是说,是在黄倾知情的情况下,将龙逍折磨至死?甚至,可能是他亲手所为?燕子飞不敢想下去,浑身一阵阵的冒冷汗,忽的想到那时候清知在紫霄山要封印她时,黄倾的确是拿着圣旨出现,那时候她还没多想,可现在想来却是细思极恐。还有在七里镇的河边,谢阑不让她上前与黄倾相认,是否也是因为他身边的人并非昆仑派的人,而是一血堂?
手不自觉的握紧,指甲抠进肉里,刺的生疼,而她浑然不觉,脑中嗡嗡作响。
一弦并未发现她的变化,突然道:“对了,沈大公子这几日也要成婚了,还给南宫府下了喜帖,你要不要随我去看看?”
燕子飞一愣,怔怔道:“不必了,我想去看看龙老板他们。”
一弦红润的面庞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笑意,起身整理了下头饰,转身道:“小燕子,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燕子飞茫然问到:“这么早?”放在以前,一弦是会留下来,与她一聊就是一晚上,她没想到一弦今晚还会回去。
她回头一笑,荡漾起她鬓边的珠玉步摇,绸缎长裙拖在身后,艳色醉人,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惹人疼惜,她道:“小燕子,若是你还和龙老板有联系,那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什么?”
一弦嘴角抿起一个好看的笑容,摆出以往那种无辜清纯的眼神,怯怯的看着她,道:“我怕会惹祸上身,毕竟我现在已经不是一弦了,而是嫔儿。还有,以后若是你和多宝楼彻底没关系了,我可以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燕子飞咽了口唾沫,稳住呼吸,道:“连我,也不行吗?”
一弦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歉意,却说:“不行。”她抿紧嘴角,最后看了燕子飞一眼,开口召了小厮开门走了。燕子飞愣在门口,看着她越走越远,转下了楼梯消失不见。并没有意想之中的旧友重逢的喜极而泣,也没有同床共枕的彻夜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