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崛静静的看着段美夕的“谈笑自若”,他不得不佩服段美夕的聪明,她不想露出破绽,又不愿意与自己四目相对,对着段穆天谈天说地,这样巧妙的逃避实在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任崛并没有打算就这样一直安静的观望下去,他有他的“见招拆招”。
“我和她最近都只顾着出去玩儿,爸跟大哥也要忙着工作,太久没见你们了,她见到爸积攒了好多想要说的话。等到大哥跟妈回来,估计她一定会缠着大哥说个不停。”任崛的语气轻松自在,可却是让段穆天心中一愣。他不能顺着任崛的话题继续说下去,若是谈到段夜寒和自己的“忙碌”,那么势必会牵扯到美食节的事,那样绝对不行。“任崛,回来之后也要开始忙了吧。”段穆天将焦点转移到任崛的身上,避开了任崛话语中的方向。
“是啊爸,回来就要开始忙了。我的新戏还没有拍完。”段穆天的转移话题正中任崛下怀,他慢条斯理的回答,不慌不忙的等待着段穆天亲手将段美夕推入自己的布局之中。
“是什么样的戏啊?”不出所料,段穆天问出了任崛心目中早已伺机等待的那个问题。于是便顺势答道:“是一部演起来很辛苦的戏,我扮演的,是个很悲惨的人。真的……”
任崛在说话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向段美夕,然而段美夕却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任崛阴沉的余光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毫不留情,毫无温度,刺心穿骨。“爸吃菜啊。”带着慌张的话语脱口而出,段美夕知道自己突然打断任崛说话的样子足以让他看出自己已经乱了方寸,不过此刻的她已经没有时间去在乎那些了。“是啊爸,都没怎么见你夹菜啊。”令段美夕没有想到的是任崛竟然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比起刚才的乱了方寸,任崛这样的举动反而令她更加不安了起来。
任崛加了菜放进段穆天的碗里,笑着说道:“爸吃菜。这么多菜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很悲惨的‘人’,因为痛苦都没什么心情吃饭。”“你这么一说我真是更好奇了,到底是多悲惨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一定是个情节很精彩的故事吧,我已经开始期待了。”“情节到没什么复杂,只是一个关于‘傻瓜’的故事……”任崛全然不顾段美夕眼中已经逐渐显现的慌张,兴致勃勃的开始“表演”他的娓娓道来……
“任崛!”段美夕蓦地大喊了一声,这一声连段穆天也有些吃惊讶异,“小夕,你吓了爸爸一跳。这么大声叫他,这孩子估计平时也被你吵嚷惯了,竟平静的很。”“哦,爸,我只是……”段美夕赶紧用笑容来掩饰尴尬,接着说道:“我只是突然想吃点儿芝麻酱。想,想让任崛陪我去厨房拿一下。”一听段美夕的话段穆天便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呐,你现在怎么懒成这样,自己去拿。”“不行!”段美夕很快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急不可耐的语气是在不妥,便马上佯装镇定的继续说道:“哥哥总是喜欢把芝麻酱放在很高的地方,大哥不在家,就只有任崛能帮我拿下来。所,所以他必须……”“爸我们去拿一下东西就回来,你先吃,我一会儿回来再跟你好好讲讲那个傻瓜的故事。”任崛微笑着示意了段穆天一声,起身牵着段美夕便走了。
看着两个人并行着转身,段穆天的眼泪不禁流了下来。他何尝看不出自己女儿心事重重的模样,周琳的事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她藏在心里没说什么是怕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伤心罢了。现在有了任崛陪着她,真的要感谢上天的安排,让自己的女儿身边有这样一个疼她,护她的人陪着。
踏进厨房任崛便松开了手淡淡的说道:“你想跟我说什么。”段美夕望着任崛那平静的可怕的眼神,答道:“你怎么样对我我都可以接受,只是,别在我家人面前行吗?”任崛不语,抬手取下架子上的芝麻酱塞进段美夕手里便迈着步子与她擦身向前。“求求你。”段美夕蓦地拉住任崛的衣角儿,垂下头,用几乎低到尘埃里的卑微语气,说出了那三个字……
任崛的脚步停了下来,在段美夕的哀求声中慢慢的回过身。一束凉薄的光落在段美夕的睫毛上,安静,犀利。段美夕抬起头,望着那双已不复往日光景的眼,垂下抓着那一缕衣角儿的手,不语。任崛向前逼近了几步,冷声道:“段美夕,不是你想要留着那个虚名吗?我说过……我让你如愿留着这个虚名,至于后果,你要自己承担。你不把我说过的话放在心上也是正常,我再提醒你一遍就是了。”
任崛不以为然的翘起嘴角,不慌不忙的接着说道:“段美夕,‘后果’是由不得你选择的东西,至于我要怎么对你,是在你面前还是在你家人面前,也是由不得你来选择。不要以为你天生就是应得运气的人,这天底下的事情竟都要便宜了你。”任崛缓缓的俯下身,看着段美夕已经化成了一汪水的眼,嗤笑道:“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毕竟我不像你那样心肠歹毒。既然你求我,我就勉为其难再给你一次机会。”任崛挺起身,双手环胸,慵懒的看着段美夕,说道:“我可以在你父亲的面前变成一个木偶,线由你来提,你要我多听话,我就多听话……只是这根线,要你拿那个‘虚名’来换,你愿意吗?”
听到任崛的话段美夕蓦地愣住,不禁后退了几步,定定的看着任崛,颤颤的说不出话。而此刻任崛却笑着再次逼近,靠在她的耳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