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轻从未想过这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竟会主动提出要背自己,如此难得,她自然不会拒绝了!
她趴在流苏背上,悠哉悠哉的说着风凉话:“不错啊你,走得挺稳的嘛!”
流苏翻了个白眼,“你真把我当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了吗?“
皇室中人自幼就要学习六艺,女子也不能例外。
流苏自幼就练习骑射之术,自然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如此,卫长轻就不用怕流苏背不动自己了。于是她便安心的揽住了流苏的脖颈。
流苏秀之上传来的盈盈香味,闻的卫长轻一阵恍惚。
她一直都知道,流苏这人看似对谁都十分亲善,可她的心防却是极重的。
有些人,看起来平易近人,可真正能走进这样的人的心中的,却是极少数的。
流苏就是这样的人,更何况,她还是位高权重的长公主。身处高位之人,总是要有点傲气的。
她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这人竟会放下身段来背自己,配合着自己这样的无理取闹。
不知想到了什么,卫长轻突然说道:“哎,我说你啊,该不会是被我的救命之恩感动到了吧?”
这算什么救命之恩……
流苏专心的望着面前的路,一点都不想搭理卫长轻。
谁知道,卫长轻见流苏没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竟越说越起劲了。
“哎呀流苏啊,你这样子是不行的。咱们女子,心肠就应该要硬一些。可不能随随便便的被这一点小恩惠就感动了啊!你要是老这么容易感动,很容易会被人算计的……”
流苏耳朵都听痒了,终于忍无可忍的斥了句:“闭嘴!”
谁知道,卫长轻偏偏就是个恃宠而骄得寸进尺的人,她不理会流苏的话语,继续劝导道:“我这都是跟你说认真的!像你这样的姑娘,要是抛开身份不谈,觊觎你的人还是很多的,到时候你可别被哪个fēng_liú才子随随便便的就忽悠过去啊……”
卫长轻还未说完,流苏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卫长轻猝不及防,猛的一下就被摔到了地上。
“嗷!”
卫长轻躺在地上哀嚎一声,起都起不来了。
流苏踢了踢到卫长轻的小腿,“别装了,快起来!”
卫长轻欲哭无泪,“你也太狠心了吧!”
流苏轻笑一声,“行了,快起来吧,你话少点我就不扔你了!”
“脑袋疼……”
这回,她是真的疼。
流苏朝她脑后望去,才现卫长轻的脑袋正好摔到了路边的石块上了。
糟了,玩大了……
她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卫长轻的脑袋,果然,石块上已经被染出了一大片的血迹了。
卫长轻的脑袋,真的摔破了。
流苏内疚不已,连忙掏出怀中的锦帕,按在卫长轻的后脑勺的伤口上。
“我们先回去,我让人给你请大夫去!”
卫长轻委屈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罪魁祸。
流苏脸色一红,心虚道:“快点,我背你回去!”
卫长轻哼了一声,抢过流苏的锦帕,按住了自己的伤口,逞强道:“伤的是脑袋又不是脚!我自己能走!”
流苏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头的卫长轻。
卫姑娘,刚刚那个嚷着头晕走不动路的人不是你吗?
不过一想到卫长轻的脑袋是因为自己才会摔破的,流苏只好默默的跟了上去。
这条路上,除了她们,再没有其他人了。
流苏暗忖着,要不要给这园子里配点巡逻的人,不然关键时候想找个使唤的人都没有。
将近住处,流苏才见到了人。
卫长轻将房门重重的一摔,气愤的坐到了桌旁的凳子上。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自己好心好意提醒那女人,竟被她当成了驴肝肺!还把自己给扔到了地上!
还没消气,流苏就进来了。
“你来干嘛!”
流苏点燃了油灯,走到卫长轻面前,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要!”
卫长轻难得这么耍性子,流苏无奈道:“别任性了,失血过多总归是不好的。”
“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就知道我死不了的!”
流苏也知道这次是自己的不对,卫长轻会生气也是有道理的,她只好先退了一步,“那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消气呢?”
果然,卫长轻又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好啊,你给我道歉我就消气了!”
流苏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就连皇上都不敢要求她道歉什么的,卫长轻居然敢这么嚣张的叫她道歉?
卫长轻读懂了流苏的脸色,冷哼一声,道:“小女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然不敢奢求长公主殿下会向小女子道歉。所以,殿下还是请回吧。”
流苏还未说话,卫长轻又把按在伤口上的锦帕拿了下来,塞到流苏手中,“还你!”
素色的锦帕已被卫长轻的血染红了。
看来,伤的还真是不轻啊。
流苏歉意难掩,忙道:“我道歉我道歉,对不起啊!”
卫长轻别过了头,不屑道:“哼,敷衍!”
不道歉又说人家摆架子,道歉又说人家敷衍。这死孩子怎么就这么麻烦!
流苏趁她转头的时候,直接捧住了她的脑袋,拔下她头上束的簪子后就把人往自己怀里按,查看着她的伤口。
卫长轻挣扎着道:“喂!快放开我!”
流苏抚着她的脑袋,柔声道:“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