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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菲觉得自己和相亲对象的姐姐站在楼门口讨论一对女同实在太尴尬了,她顿了顿,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好,你回家记得用药酒把受伤的地方揉开。我先走了。”
安利百合糖失败,柳知夏遗憾地刷卡,拉开门对她道:“行,你路上小心。”
看着柳小姐关上门,郁菲重重松了口气。回到车里,她想到自己今天的种种失态,心情十分糟糕地拿过她的抱枕,紧紧抱在怀里。
其实她很害怕与父母以外的人产生交集。
经历小学那件恶劣事件后,她对各种事情的回避心理越发严重,慢慢的,为了应对自己想要回避的东西,她开始不受控制地产生强迫思维,并在自我厌恶和对强迫思维的抗拒中发展出一套仪式动作。
转校后,她每次被强迫思维控制,都忍不住去做为自己安排的动作,以至于新学校的同学们觉得她脑子有问题,纷纷躲避。小学和初中那些年里,她的动作由简到繁,渐渐被母亲发现不对劲,这才将她送去了医院。
在医生建议下她开始学习绘画,并在治疗中逐步简化了自己的动作。这个过程漫长又难熬,可直到今天,她还是无法做到和正常人一样。抗拒、紧张、焦虑……一旦产生这些情绪,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做出为自己规定的动作。
后来她考上大学,开学立刻申请了校外居住,除了上课,她的生活基本就是一个人窝在出租屋里画漫画,没有朋友,更不可能有恋人。所幸她在网络上认识了几个心地善良的伙伴,平时有他们的陪伴,倒也不算孤独。再加上医生的治疗,她已经可以一个人正常应付日常生活了。
可是曾经那些看怪物似的眼神仍深深留在她的心底,即使她现在渴望与人交往,也不敢踏出那一步。
上次和吕医生聊天时,他还反复提醒了她不要回避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为了回避一件事产生其他强迫思维。郁菲完全理解他所说的意思,但这不代表她可以做到。
比如她很喜欢今天认识的柳小姐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那种像老朋友一样的絮叨和叮咛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对方。但她清楚地看见柳小姐在自己发病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这让她打消了所有进一步结识的欲|望。
她一定认为弟弟的相亲对象是个怪物吧……
后来说出那些想要撮合两人的话,大抵是柳小姐温柔的安慰。
郁菲深吸一口气,将抱枕放下,开车回家。
与此同时,窗边的柳知夏跛着脚向后蹦了两下,坐回床上。
奇怪了,郁小姐刚才在车里一动不动做什么呢?
柳知夏还没能用她严谨缜密的逻辑思考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忙喊了声“进”。
柳妈妈拿着药酒走进来,叹气道:“你这丫头,怎么陪川泽相个亲也能受伤啊?”
“可别提他了,人家小姑娘长得好性格也好,他加起来和人家说了不到五句话,然后就借口上厕所跑了!”柳知夏说到这个就来气,“把我一个残疾人士扔在餐厅不闻不问,亏他做的出来!”
柳妈妈听了皱起眉:“这孩子怎么这么不靠谱?我看你一个人回来,还以为他去和郁小姐单独相处了。”
柳知夏接过药酒,熟练地给自己上药。药酒接触到伤处,她痛得低呼一声,而后道:“人家郁小姐心眼好,开车把我送回来,不然我还得自己一瘸一拐地打车回来。”
“确实是个好孩子,等川泽回来我好好说说他。”柳妈妈话音未落,客厅突然传来动静,是柳川泽回来了。
“川泽——来你姐姐房间——”
柳妈妈喊了一嗓子,没过三秒,柳川泽就出现在门口,问:“怎么了妈?”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你个混小子,你周姨给你介绍的姑娘多好啊,怎么能那么没礼貌地跑掉呢?”
柳川泽一懵,好?哪好了?
他瞪向无辜揉胳膊的柳知夏,努力解释道:“不是的妈,你别听我姐瞎说!你是没看见那女的长什么样,跟个熬了三天三夜的it民工似的,穿得特奇葩,还会突然做奇怪的动作,看着就不正常!”
柳知夏用力把沾了药酒的棉球扔到他身上:“你会不会说人话,知不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人家得罪你了?”
“妈你看她,就知道向着外人!我刚回国就被她欺负!”柳川泽嫌弃地把棉球拍到地上,不满地控诉。
柳知夏翻白眼:“算了,就你这三岁的智商和情商,我看你也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了。连受伤的姐姐都能丢下不管,将来找了女朋友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人家呢。”
这姐弟俩从小吵到大,柳妈妈叹口气,心里知道是儿子不对,可儿子刚从国外没多久,她也舍不得多骂,只好象征性地拍了下他的后背,避重就轻着道:“快和你姐道歉,要不是你走了,她哪能又受伤啊?”
“她自己倒霉,还怪我?”柳川泽说完觉得自己有点过分,看了看他姐手肘上的红肿,小声哼唧了一句“对不起”。
柳妈妈做起和事老简直再熟练不过,摸摸女儿的头,再拍拍儿子的肩,算是把两个人的气都消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柳川泽转身离开,没走出两步柳知夏又叫住了他:“等等,你把郁小姐联系方式给我。”
柳川泽翻了个和他姐如出一辙的白眼,说:“我巴不得和她一点关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