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扭头看了看手机,脑袋不由地瞬间清醒过来,我拿起手机按下接听。
“喂,楼总。”
“思辰,现在方便吗?”电话那头传来楼斓的声音,声音有些嘶哑,和他平时清亮活力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方便,一个人在家里呢。”
“明天我想和你见面聊一聊。”
“好,那我明天早点到公司。”
“不是在公司。”
“不在公司?那在哪里?”
“明天有可能要你来一趟松江,我现在在松江。我拿到脚本了,当然除了脚本,我还有其他事情要请你帮忙。”他的语气有些凝重。
“好吧,你告诉我地址,我明天一大早赶过来。”
“白天恐怕不行,我白天还有点事情,你大概下午6点左右到就行,到了一起吃晚饭。我等会发定位和房号给你。”
“非常抱歉,晚上可能我赶不过来,明天我姐姐过生,所以……”
“这样啊,那要不后天吧,后天一大早你就赶过来,聊完我就直接回浙江。”
“好的,那后天见。”
看来,公司里传的老板失踪谣言可以告一段落了,不过我心里还是觉得奇怪,松江离上海这么近,为什么不来公司呢?还有他那凝重的语气,总让我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着要去松江,有可能要用到证件,我开始在包里,抽屉里寻找钱包。钱包这个东西对于当前的生活无疑是一个鸡肋的物品,平时用不着证件,用不着信用卡,甚至几乎用不到现金,所以就是丢在包里随身带着,几乎不会引起你的关注。
抽屉和包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我一股脑倒在床上,但是还是没有找到钱包的踪影,找一个平时没有关注没有印象,但是又要马上使用的东西的确会让人抓狂,我平复了一下烦躁的心情,坐在一堆杂物中,开始梳理回想上次用钱包是在哪里。
这时楼斓的定位微信发了过来,我拿起手机,还没来得及看,又一个电话呼入,虽然没有记入通讯录,但是我记得这是吴华的号码。就这样看着手机屏幕,听着噪耳的铃声,我仿佛看到了吴华咄咄逼人的面孔。
我不是一个无礼到不接电话的人,平时哪怕明知是推销的电话,我也会接起来耐心的婉拒后再挂掉,但是现在我实在没有心情接吴华的电话,主要是不知道和他说什么?我怕我接起电话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床脚的画架上放着我重新画的安时肖像,而此刻她就在画中看着我。这让我想起她受伤的手,还有菲菲说的“美人时计”要休业的事情,顿时一阵无名的怒火从心底燃起。
我从床边随手抓起一个东西朝油画扔去,在一阵撕裂声传来的同时,电话的铃声也突然停了下来,房间一阵空寂。
肖像画正好从嘴部裂开,而这时安时的脸因为油画破裂而显得扭曲和诡异,但是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轻微而有节奏。这个时候谁会敲我门呢?我想了想只有可能是楼下的童生,肯定是听到我刚刚的动静上来看看。我光着脚走到门口,打开门。
当大门打开时,一股清新的香水味伴随着热浪扑面而来,而看到门外的人,我瞬时呆在了门前。
“外面好热啊,不请我进去吗?”一身淡蓝色连衣裙的安时正站在门口对我微笑着。
“你……怎么……哦,请进。”我语无伦次地把门完全打开迎她进屋。
“原来宅男的房间就是这个样子啊。”
“哦,我刚找东西来着,所以有点乱。”我缩着光脚,看着满床的杂物不好意思的回答,心里却暗道糟糕,形象全毁了。
“是不是没找到?”她侧身问我。
“是的。”刚回答完就意识到不对,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我偷了你的钱包,你肯定找不到了。”说完便咯咯笑着从肩上的白色手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钱包递给我。
我接过钱包,才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我送她去医院,因为她受伤所以是我帮她背的包,当时急诊挂号时只能用现金,应该是我用完钱包后无意识地直接放进了她的肩包里,我挠挠头,为自己的蠢笨感到好笑。
“你们搞艺术的都是这么粗心大意吗?”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形象毁的渣都不剩了,忽然想到她还站着,我赶忙把床上的杂物推到一边对她说:“你坐这里吧,刚租的地方,连凳子都没有,抱歉了。”
安时微笑地看着我,然后理了理裙子缓缓地坐在床沿。我看着她就这样坐在我的床上,心里一阵恍惚,不知道为什么,从开门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之前的烦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你不是留了地址在我店里吗?”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礼袋,然后递给我:“菲菲说你马上就要用,所以我就把表给你送来了。话说还要和你道歉,让你白跑一趟。”
“其实我明天上午去拿也一样。”我接过礼袋,不好意思的说到。
“那我先拿回去,你明天再来取?”她撇着嘴对我逗笑到。
“这……”我又被她呛的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对了,你的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