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将包袱放到桌上,慢慢打开,让陈显看清里面的东西,几块旧帕子,旧银簪,“里面就是这些旧物件,小女子看过,也细细研究过,真是没看出特别之处,自然也就没看上眼。”
陈显慢慢摩挲那只银簪,动作轻柔,神情悠远,对雨晴的话仿若未闻。
朱裕看看两方人马,动了动嘴,不知说些什么好。
过了半天,陈显将东西细细包好,又冲着朱裕一拱手。“镇长稍待。当时我并未在家,对此事不是很清楚,陈
门外应声出现异味男子,恭谨的垂着手,“回家问问夫人。细细问清此事首尾,别是下人误报,连累了无辜。”
沈觅悄悄松了口气。
听了陈显的话语,镇长动动眼珠,派人给沈家人搬来座位,连嫌疑犯雨晴也有了一张,而陈显早就坐下,端着茶杯不知想些什么。
陈三不多时返回。身后跟着一人,是陈家地管家陈有德,一见朱裕就忙不迭的赔罪:“镇长,都是小人的不是。老爷回来时,想起这样东西,小人就派我家那口子去找夫人讨要,偏偏夫人进香去了,绿袖那丫头又跟着少爷上任去了,剩下的那些人又不知道,嚷嚷着说是东西不见了。我那口子吓得失了魂。急急忙忙的回来告诉我,小人不敢怠慢,派人到处寻找,后来丫鬟们就说可能是这位方媒婆。毕竟内宅几个月来,也就有这位媒婆进去过,所以小人就思量着,此时可能和方媒婆有关系,这都是小人地小心思,连累的镇长误会。都是小人的不是,您就大人大量原谅小人吧。”
镇长瞄了一眼雨晴等人,装模作样哼了一声。念你也是忠心为主,此事就不追究于你,到此为止,下不为例。陈老爷,您看如何呢?”
陈显端起茶杯,撇去上面的浮沫。细细品了一口。待唇内味道变淡才道:“有劳镇长了。”想想又补充道:“这茶叶不错。”
既然是陈家错了,这架子也未免端的太大。十六k文学网沈觅掀掀眼皮。“去年的旧茶,新的还没到呢。不过,闻起来太涩,用梅……花煮水味道会更好。”如果必要的话,沈觅不介意将梅心儿扯下。
“有德,去跟方媒婆陪个不是。”陈显盯着沈觅,对着陈有德下了命令。
陈有德立刻照做,一副痛心疾首地虚伪样。
沈留一手拉着雨晴一手拉着悠然,看也不看众人径自出门。走到门口,又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衙役:“镇长,不好了……”看清屋里情形后,低声在朱裕耳畔说了几句。
雨晴离着远,什么也没听到,沈觅却是听了个大概。
朱裕脸色一变,整整衣衫,急匆匆对着陈显一拱手,急匆匆跑了出去。
沈觅跟着沈留,低声道:“县令被抓,县丞来了。”
此时的沈觅神情轻松,刚刚解决了眼前的危机,说话间还带着调笑的神情,却不知因为县丞的到来,又掀起了一场风暴。
而陈显,则带着小包袱,神情庄重,在忠心仆从的陪伴下,慢慢离开。
沈家人围在大厅的另一侧,雨晴这才感觉到浑身发抖,顾不得悠然笑话,埋首在沈留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个没完。她是真的害怕,第一次发现,自己地渺小,这是个贫富不均的年代,这是个人穷命贱的时代,在这个即使有钱也敌不过有势的年代,如果不是沈觅沈留,就算此时雨晴被拉入大牢,甚至屈打成招,冤死狱中,也许并不会有人过多地注意。别说是在现在了,哪怕是在现代社会,有报纸网络媒体无数双眼睛的监督,仍然会有许多的不平发生,更何况是这个讲究等级的时代呢?
她方雨晴算什么?
悠然乖巧的靠着雨晴,沈留拍着雨晴的后背,目光中满是愤懑。他是个冷情的人,孤寂了很多年,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遇到了陈三秀,还有雨晴。尤其是陈三秀去世后,古灵精怪地雨晴,打发了许多时光。他对于雨晴,是真心的疼爱,全心的宠着,可是此刻,却如此无力。
陈三秀的死,即使他医术再高,也无力挽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去,然后完成她最后地心愿,那是天意,他无力抗天。只是此刻,难道也都不过人吗?
沈觅站在稍远处,双手握拳,手上青筋暴起,就在这一刻,沈觅对天盟誓,他要保护眼前几人,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任何人!
正在静默间,一阵急匆匆地脚步传来。伴随着一声喝问:“是谁冒认官亲啊?”声音尖细,略带急促。
镇长朱裕急匆匆的进来,不时地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还不忘恭维道:“大人,这不就在这里吗?”神情焦急,心里却暗道倒霉,县令出事,那他前段时间的好不容易献上的孝敬不就打了水漂?不过,现在是打了水漂不要紧,要紧的是别被眼前的这位抓住把柄啊。
更倒霉的是,眼前这位刚进门,就有人告状了,告人的是陈家护着的女人,那个什么梅心儿,他不能赶出去,只能任由事情发展,希望还能博个公正的美名。实在不行,只能牺牲这个方雨晴了。
在朱裕身后,进来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头,一身旧官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到处都是补丁,而且补丁有大有小,有方有圆,颜色也是乱七八糟,虽然补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