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行抬眼就见着方小半从外面走了进来,石青纱地三蓝折枝牡丹长褂,下(身shen)是石青蝶恋花马面裙,三福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手臂,时不时小声地提醒着她注意脚下,倒像是她(身shen)边跟着的小太监了。
方小半虽然面上轻施了薄粉,擦了胭脂,可气色还是不大好,(身shen)子虚弱着,站定了的时候,眼中的威势,却让人不敢轻视。
楚天行看了看方小半,淡淡地说,“据我所知,方小姐还未成婚,不知道何来的夫君啊?”
“小半虽未成婚,但已认定了天阔,那就是我夫君,我过来这里也只是想带自己的夫君回去而已,”一口气说完,方小半不(禁j)捂了下伤口的位置,那里扯着的很痛。
“无聘无媒还说是夫君,”楚天行哼了一声,转(身shen)对着三人说道,“二弟我会好好的教训,三位老板也请回吧!”
贺宗仁三人连忙告辞,匆匆离开了,只是顾卫琼走过方小半的(身shen)边的时候,(阴y)狠的眼神像是毒蛇吐着芯子缠上了她,看得人浑(身shen)冰冷。
方小半无瑕顾得上其他的,傲然地看着楚天行,“小半与天阔的媒人就是大少(奶nai)(奶nai),至于聘礼……”
说着,看了一眼三福。
三福愣愣地看着她,还冲着她嘿嘿地笑了笑,方小半深吸了一口气,只得提醒着他,“东西。”
“哦,东西!”三福这才想起来似的,先扶着方小半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就从袖子里掏啊掏的,掏出来一块芙蓉糕,双手捧着到了楚天行的跟前,“大少爷,这个是芙蓉糕,二少爷亲自买回来的,你看看,我一路都小心着拿着,就碰坏了一个角。”
楚天行瞥了一眼芙蓉糕,背在(身shen)后的手摆了摆,士兵立刻会意,拖着楚天阔悄悄地回去了内院,“这算是什么聘礼,还是方小姐觉得自己的(身shen)价也就值这么一块芙蓉糕?”
方小半早就注意到了,只是就算她(身shen)上没有伤,想要留下楚天阔也不是容易的事儿。
低头浅浅地笑了笑,再看向楚天行的时候,那一眼的惊华让他微微有些诧异,“大哥如此说,那岂不是大帅夫人值很多银子了?”
楚天行哼笑了一声,这话还真的让他没办法回答了,他娘亲白婉君的聘礼自然是丰厚,如果承认了,那岂不是就是他爹买了他娘回来了,“只是一块芙蓉糕,这也太过儿戏了。”
“也许在大少爷这样‘识大体’的人看来,一块芙蓉糕根本算不上聘礼,可在小半的心里,那是天阔的一片真心,这一片真心,却胜过万两黄金。”方小半暗暗地留意着,本来在外面的士兵似乎都撤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觉得她一个女流之辈也闹不起多大的风浪。
“呵呵,”楚天行心里不(禁j)一震,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就算是真的有了聘礼,可你竟然说内子是你和天阔的媒人,就算是上次内子去了玲珑阁,可据我所知,也只是为了劝着天阔回来。”
方小半微微一笑,“大少(奶nai)(奶nai)若不是选了大少爷,天阔也不会去玲珑阁放浪形骸的,也就不会与小半相识。等我与天阔成婚之时,一定会给大少(奶nai)(奶nai)好好的敬一杯酒,以表谢意。”
“巧舌如簧,”楚天行转过(身shen)一摆手,“天阔犯了错,自然要留下受罚。至于方小姐,我想并不是适合楚家,还是另寻一个小户忠实的人家算了。”
“两(情qg)相悦的才是美满,”方小半不动声色地反驳着,眼睛却盯着他腰间露出来的手枪。
虽然动一下还是有些勉强,但是现在似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猛地站起(身shen),迅疾地冲到了楚天行的(身ao)竟然没有扣上,让她一下就将枪抽了出来,指着他的后心,“带我去见天阔。”
楚天行的嘴角闪过一丝极淡的笑容,站直了(身shen)体,却没有走半步,只是冷冷地说道,“就算你见到了,只要我爹不同意,你就别想走出楚府。”
“好,那你就带我去见见大帅,”方小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么一动,就会扯着伤口,她甚至都能感觉到那个伤口已经裂开了。
好在她穿的颜色很深,就算是真的浸出血来,也不会轻易被旁人发现。
楚天行没有说话,抬脚便朝着内院走去,三福犹豫了一下,转(身shen)从旁边的岔路跑了。
一路上,楚天行走的不快不慢的,方小半不用太费力的就能跟得上他的脚步,从正厅出来,路过了毓秀楼,走过长长的空廊,这才到了赏月楼。
赏月楼正对着左花园,旁边还有一个小角门,后面就是锦池,走过曲廊,便是楚天行和季芳茹两个人的院子了。
楚千岚的书房就在赏月楼的二楼。
刚进了楼里,就有丫鬟小厮请安,再定睛看到他(身shen)后的方小半,不(禁j)都吓得呆住了。
有反应快的小厮刚要冲过来动手,就被楚天行一个眼神给冻住了。
抬脚上了楼,到了书房的门口,楚天行才站住了脚步,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很快就传来了楚千岚的声音,“天行吗?进来吧!”
楚天行推开门,却站住了脚步,侧(身shen)比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方小半猛地明白了过来,这一切只怕都是楚天行故意的,就是想让她见到楚千岚,毕竟楚千岚才是一家之主,如果他同意了,那楚家至少不会有人在明面上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