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意脚步顿了顿。站在了门口。“那桌子菜,赏你们吃。”
说着抬起了头。太阳正在头上,已经没有夏日那么炙热,却还是晃眼。
正看着,酒楼旁抖抖索索的站过来两个人,堵在了公孙意的面前。
刘管事在旁边一眼看见了,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赶紧一步跨到公孙意的旁边,“你们两个,怎么还没走?”
公孙意看了缩手缩脚的母女一眼也没有在意,见刘管事站了过来,便往旁边让了让。
今日事没办好,他要回去再好好琢磨琢磨。这笔大买卖究竟能不能做下来,要怎么做。
那日家里大丧,又是事出突然,光想着白花花的银子,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已经说了,我们酒楼不招人!”刘管事已经沉下了脸,又一次道。
他是账房管事因为要熬晚,日间都来得迟一些。
负责厨房采买的孙平说早晨酒楼还没开,这母女俩就过来了,说要找大老板公孙公子见工找活干。
刘管事听孙平一说,当场就把孙平骂了一顿。
在如意酒楼干活的都是老人。便是负责迎宾的小二也已经在这干了三年。再说酒楼里又不缺人,怎么还巴巴的来说公孙公子已经许下了工作。
刘管事让孙平把人撵走。
想了想不放心又亲自出来对蹲在酒楼旁犹不肯离开的母女二人说,酒楼雇工已满,暂时是不会招人的。让她们安心离去。
虽说公孙家偌大家财分给了后母幼弟,毕竟是正经嫡出的长子。重孝期间能杀伐决断不顾非议的定下那笔大买卖,眼见着是个心里亮堂有主意的。今日大公子心情不好,断不能再让这些琐事烦着他。
没想到后来忙着看公孙意请客,不料到她们母女竟没走。
“账房先生,这位可是……可是……”小白认得是刚才让自己速速离开的账房,便垂下了头,却忍不住又拿眼睛去瞧那个跨出门来的年轻公子。这位是公孙公子罢?
因为要宴请客人,公孙意用一身素白的袍子代替了孝服,头上亦是素冠,脚上一双银白靴子,衬得人如冠玉,越发英伟。
刘管事心里发急,眼角见大公子面色越发不好,也不答她。只是沉着脸一迭声道,速走速走!
小白心里明白眼前这位就是清音口中的公孙老板了。眼见他已经迈开了步子一副要走的样子……如果走了的话清音小师傅介绍的这活怕是干不成了!
心里一急脑子就乱的一团浆糊似的,眼睛里只盯着公孙公子,扑通就跪在了公孙意的面前。
公孙意本是略站站,听见刘管事说不招人了,便知道这是想在酒楼讨活的。
因为刘掌管事已经站在面前同对方说着,他便不再插手了。没想到刚说了两句,这看起来年纪也不大的小娘子竟然在自己面前跪下了,倒把他呆了一呆,将疑惑的眼神看向刘管事。
刘管事急的跳脚。一张肥胖的脸上更是汗珠直冒。
以前也有来找活干的,回一句人已招满,大多是懊恼着摇摇头就走了。眼前这两个却不知怎么回事,认定了如意酒楼一般,硬是赖着不走。
“唉唉!你们!这是怎么说!现今酒楼人手已满,不招人了。怎么还赖上了不成?”
小白这当街一跪,小白娘也双脚一软,也不知是跪还是坐的反正就趴在了地上。
两个瘦弱女子跪着,公孙意刘掌柜两个又是板着脸站着,路边立刻有人瞧出情形诡异。
三三两两停住脚步,眼睛巴望着这边,耳朵也支楞这听着动静起来。
旁边亦是开店铺和小白母女聊过几句的知情人立刻小声议论起来。
“可怜这母女二人一大早露水湿头的就过来守着了。”
“招不招的给句明白话就是了。怎么让人当街跪着,算怎么回事……”
“说是许了三两银子一个月的工钱……”
这话说出来,旁边听的人立刻哄的一声似炸开了锅。
三两银子一个月!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多少壮丁浑身力气的干活也挣不来三两一个月的工钱。
莫非是母女两个的工钱合一起一个月三两银子?就这么着这工钱也不少哇!
这如意酒楼的工钱这么高?立时有人望着如意酒楼的门匾眼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