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眉身子一沉,整个人直直的向井下坠去,只听上面一片惊叫声。正待闭目等死,双腿忽的被一双大手抓住,被人用力拖了上来。
顷刻被人搂在怀中,叫道:“眉儿,眉儿?”
展眉听是悠远声音,睁开眼睛,见悠远满面惶急,连声呼唤自己。
微微一笑,说道:“我没事,不过是受了些惊吓。”
悠远见她开口,神色大喜,紧紧将她搂在怀中,连声念佛。
展眉微微一笑,推他道:“怎么你也信起佛来,我没事,让我起来吧。”
悠远面色一红,方想起周围人,自己一时情急,竟都忽略了。轻咳了一声,将展眉扶起,左手只是紧紧揽住展眉腰间,不肯放手。
口中责备道:“我知你心急,特别跟过来,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展眉望望李星儿,见她满脸惊惧,眼中寒光一闪,微笑道:“是我自己太心急了。我刚刚下坠之时,确是井底有东西。快去看看。”
悠远拉着展眉,远远离开井边。几个小厮重将井绳放下,一人拉住井绳,慢慢顺了下去。
片刻后惊喜道:“找到了。找到了。有个包袱就在井底。”
李星儿上前喜道:“还不快取出来。”
那小厮将包袱挽在身上,几人合力摇动井绳,将他拉了上来。
展眉立于旁边等候,见那小厮上来,急忙将包袱打开,果然是那几片经文,被灯笼映照着,发出黄澄澄的暗金色。
众人都是大喜,挽着那包袱,急忙向上房内赶去。
林老夫人正在上房内焦急等候,见几人回房,满脸喜色,小厮身后还背着一个大包袱。
不禁激动道:“可是寻到了?”
展眉点点头,刚欲开口。
李星儿已满脸笑意,眼角瞥着展眉说道:“我就说错不了。果然被我寻到了。这人要是呆笨,在勤快也是白忙活。”
展眉淡淡一笑,自不去理睬她。
林老夫人也不答话,只让小厮托着走到灯下,借着烛光仔细查看,半响脸上大喜,开口笑道:“果真是它,丝毫未损。星儿,你此次功劳不小,全靠你之力,救了咱们林家上下。”
众人俱都齐声赞叹,纷纷议论李星儿心思聪慧,经验老道。
李星儿闻听林老夫人如此说,又听众人如此议论,心中真是得意万分,眼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落到展眉身上,恨不能让展眉见识见识她的威风得意,对一雪前耻。
展眉对众人之语未加注意,只是凝神看着的包袱中的经文。
李星儿心内渐感失望,笑声道:“大嫂在看,也看不成是你找到的。我瞧大嫂这几日为了此事,也累的很。不如歇息几日,让妹妹我代你打理吧。”
展眉闻言,方抬起头,忽然向李星儿莞尔一笑,闲闲开口道:“多谢妹妹如此体贴。只是,我虽有心想歇歇,只是。。。。”
说罢看着李星儿一笑,笑容中充满讥讽与嘲笑。
李星儿楞了楞,怒道:“只是什么?”
展眉目光中充满不屑,侧首笑道:“只是二妹妹所找到的,不是真迹。”
众人闻言皆是一楞,目光全都看向展眉,林老夫人皱眉道:“你怎知道,可是有异,我刚刚仔细查看过了,并无不妥。”
李星儿大怒,喝道:“你便是嫉妒我抢了你的风头,也不该陷害于我,糊弄老太太。”
展眉淡淡一笑,摇头道:“只怕二妹妹你,也是被人骗了。”
说罢沉声喝道:“李贵,将她带上来。”
李贵从人群后闪出,手里紧紧抓着一人,后面跟着个小厮,手里沉甸甸的捧着一包东西。
众人定睛看去,见李贵抓着的人,正是李星儿的丫头丹桂,丹桂满脸狠色,挣扎不停,口中怒骂不休。
李星儿满脸诧异,问道:“你今儿早起说有事出去,怎会被捉到此处?”
说罢向李贵怒喝道:“我的人,你也敢放肆。”
展眉微微一笑,说道:“放开她。”
李贵手一松,丹桂恶狠狠的向展眉扑来,尖声叫道:“你这毒妇,我要你不得好死。”
李贵脚下使力,将丹桂一个筋斗,踢倒在地上,丹桂吃痛,口中仍是咒骂不休。
林老夫人见此情景,怒道:“究竟是怎么了,闹成这样。”
展眉微微一笑,对林老夫人说道:“我那日到二妹妹房中翻查,她一向恨我,那日却对我甚是亲热,又亲自引我各处巡查。我就起了疑,又见她失口托出那经文乃是纯金铸造,此物一直供奉在您内室佛堂,她这一向又一直不出房门,如何得知,便更加疑心。”
李星儿冲过来截口道:“你胡说些什么,我虽不曾亲见,总从丫头们口中听说过。难不成这满府的人都是瞎子,哑巴。你这分明就是诬陷我。”
展眉淡淡一笑,脸色一变,沉声开口道:“既然是听说,怎么连分量都清楚,折算成多少银子,都说的分毫不差,若不是亲手掂过,如何得知?”
林老夫人一听,双目怒视李星儿,李星儿脸色发白,口中强辩道:“我当家多年,过手的银钱见的多了,便是估算也估算出来了。”
展眉扭过头去,不去理她,继续说道:“想来二妹妹也没有恶意,不过是想看我出丑,重受老太太重用。只是你不知,你已受他人利用,要加害咱们满门。”
说罢指着地上的丹桂,喝道:“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丹桂眼光凶狠,只瞪视着展眉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