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抿嘴一笑,李贵脸色更红,抓耳挠腮,大不自在。展眉看在眼里,暗自好笑。唤道:“你且进来,我有话问你。”
李贵忙走上前来。展眉笑问道:“我吩咐你去办的差事,可有人起疑?”
李贵回到:“奴才借口风大,各处房顶都需加固。加固到佛堂时,是奴才自己上去的,按少奶奶的吩咐,偷偷竖了几根铁棍。并无人察觉。昨晚佛堂着火后,奴才趁救火之时,已将那铁棍带了出来。”
展眉笑道:“你办事如此细心,我奖你些什么好呢?”
银月抿嘴笑道:“依我说,倒把玉镜奖给他最好。”
李贵闻言脸色通红,双手连摆,口中连道:“我怎配的上玉镜姐姐。不要胡说。”
银月与展眉瞧他大窘,皆不由得笑出声来。
李贵越发不自在,银月不忍在捉弄,忍笑道:“少奶奶立那铁棍做什么,可是和佛堂有关?”
展眉点头道:“若是雷雨天,将铁器放置高处,必能引来雷电。”
李贵奇道:“那雷电便是铁棍引来的?雷劈佛堂,原不是凑巧?大少奶奶怎会知晓?”
展眉胡乱敷衍道:“我父亲在世时说过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试试罢了。此事不可在提。你且下去吧。玉镜醒了,我自会告诉她你着实惦记她。”
银月掩嘴欲笑。李贵不敢在问,行了礼匆匆出去了。
主仆二人除了每日晨昏定省外,只看护玉镜。玉镜本只是皮外伤,又兼劳累过度,歇了这几日,便已无大碍。悠远来看过几次,展眉皆不太得空,悠远自去书房内理事。
如是过得三五日,展眉见玉镜已完全痊愈,方放下心来。正巧这日天气晴朗,风清气爽。展眉心情大好,便带着玉镜,去内书房看望悠远,几日来皆不曾与他独处,确是有些想念。
小厮见到展眉,刚要屈膝问安,展眉摆摆手,示意噤声,自己悄悄走进房内。
只见悠远正在临窗的书桌上勾画瓷器图案,丝毫不觉展眉贴近。展眉忍住笑,悄悄伸手,将悠远手中毛笔一夺,悠远吓了一跳,见是展眉,摇首笑道:“怎的如此顽皮,害我一惊。”
展眉偏首笑道:“我站了有些时辰了,远郎画些什么,如此出神?”
悠远揽过展眉肩膊,笑道:“不过是些瓷器样子,赶着拿去商行里烧制。”
展眉靠在悠远臂弯中,细细看去。只见皆是些历史典故、人物故事,还有渔家乐、山水、八仙人、八仙庆寿、八宝等吉祥图案。色彩也皆是五彩添加金漆,涂色丰富亮丽,显得富丽堂皇。
展眉看罢笑道:“怎的远郎多喜富丽华贵之意?”
悠远轻搂展眉腰肢道:“当今皇上甚喜浓重、艳丽之色,是以多以金漆装点。”
展眉只顾凝神细看,随口说道:“当今皇帝虽然如此,只是新皇雍正却正与之相反,喜色泽柔和淡雅,花鸟山水之图,尤其钟爱粉彩。远郎应早作打算,”
话一至此,只觉腰间手臂一硬,展眉回身望道,只见悠远面色大变,浑身僵硬,凝视着自己,神情极其紧张。
展眉方要问他怎么了,忽地想起自己所说之话,心中顿时大急,自己一时放松,竟忘了年代身份。
展眉迎向悠远目光,勉强笑道:“远郎怎么了,眉儿不过是随口胡说,可还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