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拦?”夏念一脸的调笑:“那你让开,且让我们过去!”他才不信夏恒的话,这人性子一向淡的厉害,极少会护着谁,今次为了媳妇儿拦他们,虽是情理之中,但却把夏念的玩闹心激荡出来!
“自然不拦,只是有件事情需告诉你们!”夏恒压着夏念跃跃欲试的肩膀,含笑看着众人道:“为了你们,我特意准备了百年樱桃醉。不过只有五坛,你们此时若要去正院,我便把酒孝敬给父亲和几位叔父去了。”说着松开了夏念,移步让开了路。
“百年的樱桃醉?!”夏念听得眼睛都直了:“真的有百年?你可别是诓我们!”一边质疑着,一边一刻也不耽搁,揽着夏恒就往外院去,唯恐那金贵的五坛酒被不长眼的小厮给错搬去了别人的酒桌上。
新娘子固然好看,但百年的樱桃醉更是可求不易遇!众人失了魂儿,争先恐后的跟着走了。
“哪里寻来这样的宝贝?只有五坛吗?”
“怕是私藏的还有,等会我要去他酒窖里找一找。”
而这边,方嬷嬷进了新房里。
因着刚刚听到的墙角,这会儿方嬷嬷脸上带着温和慈祥的笑,嘱咐侍女们把东西放下,上前给林攸宁行礼。
前世,林攸宁的记忆里有两个方嬷嬷,一个是未出嫁前,在各种府宴宫宴上见到的和气稳重的方嬷嬷;一个是嫁给夏恒以后,见识到的严肃冷漠到近乎冷血的方嬷嬷。
前世,靖瑞王妃不喜欢她,仆肖主,想来方嬷嬷对她的厌恶是随了靖瑞王妃吧?
可这会儿是怎么了?见惯了方嬷嬷的冷眉竖眼,乍然看到这满脸堆笑,举止恭谨的样子,惊得林攸宁有些错愕。
若没记错,前世方嬷嬷进来后可是绵里带针的狠狠的讽刺了她一番,气的她忍泪!等到夏恒宴后回来,她自然也是没什么好脸色。
以至于气的夏恒从此不愿面对她,新婚之夜更是借事离开了喜房。
对于寻常姑娘来说,这已是奇耻大辱,抹脖子上吊都不为过,可那时的林攸宁却实实在在的松了一口气,她不喜欢夏恒,更因笃信兄长的话,对他只有恨意,戒备。
她也深知,以后与他会是“你死我亡”的局面,既如此,越少的交集越好。
他不愿留下过夜,她自然乐的清闲干净,也不遣人去请,更严厉嘱咐新影新月等人,不准去寻。
自那以后,夏恒再未踏入这房间一步。
直到她接了休书离开京城,她与他都未同寝过一个房间。
夫妻一场,有名无实。
“给郡王妃请安。”方嬷嬷恭敬的行礼,语慈声柔道:“今日宾客云集,王妃一时难以抽身,这才让奴婢先来伺候郡王妃。”
今日的场合自然是不容靖瑞王妃提前脱身的,况,方嬷嬷是靖瑞王妃的得力心腹,府里府外,方嬷嬷的出面一般都代表着靖瑞王妃本人!
不过,刚刚拜堂的时候她闹了那样一出难堪,靖瑞王妃还能大人大量的遣了方嬷嬷来看她,足以表明了对她的爱重与宽容。
她收回前世里说靖瑞王妃苛刻的话!
头顶着凤冠,林攸宁做不出什么动作,微微点了点头,温声道:“多谢母亲的关心。有劳方嬷嬷走这一趟了,只是母亲身边也离不的您,我这里有新影新月伺候着,已经足够了。”
方嬷嬷看林攸宁这般贴心,脸上笑意更深:“郡王妃抬举奴婢了。”她确实不能多留,更是要把林攸宁说的话赶紧的告诉靖瑞王妃,免得王妃一直忧心。
走之前留了四个人给林攸宁听遣。
林攸宁认得这四人,是靖瑞王妃身边的二等丫鬟,玉竹,玉墨,玉兰,玉荷,在她的印象里,还算妥帖能干。
只是,前世方嬷嬷并未留下她们四个,这今日怎么变了?!
除了这件事情,会不会还有别的事情在改变?林攸宁不得而知。
四人给林攸宁请了安便立在了一侧,不多说一句,不多看一眼,很是恭谨。
新影新月看四人这般不俗,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丢林攸宁和将军府的颜面。
而后不久,来了几波人,似乎是想要闹一闹她,惧被玉竹她们给挡在了门外。
林攸宁很满意,若没她们在,怕又会与前世一样,被吵嚷的头疼了。
让新月拿了四个荷包赏给她们。
玉竹四人有些意外,但明白这是喜赏,不能拒绝,接了后进屋来给林攸宁磕头谢恩。
林攸宁含笑点了点头。
等待的时间格外折磨,林攸宁后颈发酸,右边鬓角痛的发了麻。
她现在只盼着夏恒快回来,撩了她这面帘,她就能卸了凤冠,松快松快了!
灵动的眸子又一次转到墙角摆放着的更漏上,寅时末了,前世,夏恒就是这个时辰回来的!
想到马上要见到他,林攸宁心中莫名发慌。
喜嬷嬷看了眼更漏,低声与玉竹说了两句话。
玉竹点头,就要出门去,听得外面传来了给夏恒请安的声音,颔首止步,退到一侧。
林攸宁也听到了,她颤了颤睫,抬眸看向房门口,就看一只金线绣团福云纹的鞋子迈过门槛,目光上移,正对上走进房间的夏恒凝目望来的目光,她忙嗪首敛目。
细小的动作惹得面帘微微颤动,夏恒看着,眼底染笑。
喜嬷嬷说着吉祥话。
夏恒在林攸宁身侧坐下,遵着喜嬷嬷的话,抬手拨开了垂在她面前的红珊瑚珠面帘,帘后一张艳丽芙蓉面,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