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
“病秧子?”
萧逸与长安异口同声,眉头紧蹙,关注点却完全不同。两个人对视一眼,再次一同开口:
“苏玄参去找的你?”
“小苏神医生病了?”
被他们问得一懵,韩信摸摸脑袋,正想着原来那家伙叫苏玄参,就见牢房里气质清雅的美貌女子恶狠狠的瞪了世子一眼:“分不清轻重缓急吗你?会不会听重点?”
——哟呵,人不可貌相!瞧着文文弱弱,竟然敢冲老萧吼,这是要上房揭瓦啊!
双眼“刷”的一亮,韩信屏住呼吸,恨不得搬个凳子来坐下看戏。老萧可从不会怜香惜玉,互怼啊!争吵啊!怎么激烈怎么来!
唇瓣微抿,被他寄予厚望的萧逸却只是低低“哼”了声:“他本身便是医者,能有什么问题?”
“没听过‘医者不能自医’吗?”长安揉揉额角。一夜没休息好,身心疲惫,她现在看谁都不爽,其中以萧逸尤甚:“都怪你,傻兮兮的连累我们坐牢,浪费时间!”
“你这是迁怒。”萧逸不服的反驳:“即便昨夜我们离开,也不会按时返回古寒县……”
“还学会抵死不认、胡搅蛮缠了,呵!”
“……”
好好好,她全对,自己闭嘴还不行吗?!
眼见萧逸满面郁闷,居然默默全受了,韩信不可思议的揉揉眼睛,忽然“腾腾”后退两步:“不对,你不是老萧!——说,你到底是哪个?”
额角猛跳,萧逸对着他可没什么好脸:“眼瞎啊你,连我都不认得了?!”
“不,瞧你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决不是我熟识的那个老萧!”韩信斩钉截铁:“我不听我不看我不信!”
“……你究竟待如何?”头疼的按住眉心,萧逸彻底没了脾气:“算了算了,我们出去说吧。”本想悄mī_mī的混过去,可眼下如此大张旗鼓的一闹,怕是全城都晓得他们是谁了。
这个脸,是丢定了。
“早该这样,还累得我跑了一趟。”嘀嘀咕咕的打开两个牢门,一行重又回了黄宅。一路上,韩信惊叹的盯着萧逸,直把他瞧得烦不胜烦。
长安和顾晏毕竟文弱,用了些点心后自去休息,巴雅尔则转身就跑没了,也不清楚它去向何方。萧逸刚要回房换身衣服,冷不防却叫韩信一把搂住:“喂喂喂,老萧你行啊,不声不响都把世子妃娶了!”
“别乱说!”一把拍开他的手,萧逸嫌恶的走开几步:“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
“啧啧啧,还守身如玉上了~”
“……我们二人并无干系,起码现在还没有。”一本正经的点点长安离开的方向,他警告:“这位陆姑娘非是善类,你可不要口无遮拦。”
“陆姓?这是哪家?大梁有姓陆的世族?”
“她不是大家闺秀。”萧逸想了想:“她家祖传看风水,很是傲然,连陛下都奉之为宾。”
简单把两人间的经历讲了讲,哪知越回忆便越感慨,他干脆拉着韩信坐到庭院中的石椅上,衣裳也不急着换了。
韩信显然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时不时就嗯嗯啊啊的点点头,甚至还会反问“然后呢?”他认真的表情极好的取悦了萧逸,二人直聊过大半个时辰才住嘴。
“大概便是这样。”喝几口茶水润嗓子,萧逸总结:“这一路奇诡莫测,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
幽幽的盯他半晌,韩信忽然叹了口气:“其实,颠覆你认知的并非这些经历。”
“哦?那是什么?”
“是爱情。”
不防他突然文艺,萧逸手一抖,差点儿把茶杯扔出去:“喂!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再说这种恶心的话请提前知会一声,谢谢!”
“你竟会与我说‘谢谢’。”再叹口气,韩信的表情更加幽怨:“爱情啊~使你面目全非……”
嫌恶的起身避开,萧逸拍拍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恶心死了,你赶紧闭嘴吧!”
“这才对嘛。”被他一骂,韩信非但不恼,反而松了口气:“老萧,咱俩认识这么久,你之前说的话加起来都没今天多。”
“……”
“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转性了呢!”
“你不一样八卦得兴致勃勃?”萧逸回嘴:“卸磨杀驴,现在倒是晓得来嘲讽我!”
“你是驴啊?”韩信嘿嘿一笑,蓦地冷下脸,负手站起,学着他一贯的样子,满面严肃:“如果是两年前的你,一定会摆出这副别人欠了五百两银子的模样——半句都不与我多说。”
“两年前?借你十个胆子,怕也不敢这么与我说话。”萧逸撇撇嘴:“我再警告一次:休要胡言,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可依我听来,那陆姑娘好像并不在乎这些。相比之下,反而是你的清誉更重要……”
“屁话!”萧逸狠狠瞪他一眼:“算了,你还是闭嘴吧!”
“嗤,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韩信冷笑一声,忧郁的仰头望天:“你是有着落了,可怜兄弟我还在漂泊……”
“你不是素来讨厌女人?”萧逸惊讶:“怎么,想媳妇儿了?”
“你都能想,我为何不能?”韩信理直气壮:“而且,我不是讨厌所有女人,只是讨厌娇气柔弱难养活的麻烦精。”
“呵,”萧逸轻嗤:“哪个女人不是娇气柔弱难养活的麻烦精?”
“陆姑娘便不是!”韩信转转眼睛:“嘿,我之前没发现,她不正是我想找的类型嘛!”
“就你?”萧逸懒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