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可以认你做义妹。如此,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哈?”钱琅瞠目,“义妹?那我岂不成了公主?”
“你在想什么?”萧鸿顺凉凉的看着她:“宫里的帝姬多了去,还有数不过来的孙女外孙女,哪轮得到你这个外人做公主?”
本朝有公主封号的,也就那么两三位而已,无不是身份贵重,外祖显赫,非等闲可比。
萧鸿顺之所以敢如此做,是笃定了钱琅不会上京,父皇也不会知晓。反正只是一句话的事,举手之劳,他也不愿自己与个商户之女扯上什么桃色关系。
“那我以后要叫你‘哥哥’了!”想到不用急着嫁人,钱琅瞬间笑眯了眼,“多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
她的笑容明亮璀璨,萧鸿顺不防看得一愣,顿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这、这不算什么!好了好了,赶紧回家……算了,这么晚,你个弱女子不安全,还是与我一同回黄府留宿一夜吧。”
“不行,我是偷溜出来的,大哥不知道……”
“无妨,明日我亲自带你回去。”
“嘻嘻,那先谢过哥哥了~”
“好别扭啊,你还是喊我‘萧公子’吧……”
——
大牢里。
蹙眉用过早膳,萧逸按按不停乱跳的右眼皮:“我总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真巧,我也觉得好像忘了哪个重要的事。”长安从容的掸掸衣袖:“可我们已经足够倒霉,哪怕真有变故,也不会比现在更惨了。”
无语的白她一眼,萧逸仔细回忆着进入青州后的一桩桩一件件,突然灵光一闪,“我想到了!”
与此同时,囚房外骤起喧哗。与昨夜口沫横飞的争辩不同,此次几乎没人费唇舌,只有兵器相撞的“铿”“铿”钝响。
“小九搬到救兵了?”长安稀奇,“我倒真是低看了他。”
“哪里是他?”萧逸嗤笑:“还记得我们在古寒县临行前与苏玄参的七日之约吗?若是七日后还没消息,他便拿着我的手书,去寻镇守此地的韩抚军来救人。”
自打到了安平,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如今早过了七日,算算时间,救兵是该到了。
“这个韩抚军,他是你的旧部?”
“我们曾有同袍之谊,乃是生死之交。”萧逸略略柔和了表情:“他父亲姓韩,因着总听传奇故事,仰慕历史上著名的大将,所以给他取名‘韩信’,希望自家孩子也能一样优秀。”
想到韩信凄惨的结局,长安皱皱眉,没做声。
许是马上要见到旧友,萧逸在牢房中踱来踱去,难得显出几分急躁。斜对面的顾晏望着这方,满脸高深莫测,表情带着种欠揍的了然。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外间的喧哗蓦地一肃,整齐而有序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越来越近,“老萧,老萧,你在吗?还能走吗?这鬼地方根本困不住你,干嘛非要等我,自己不逃啊?”
人未到声先至,对方的声线略微沙哑,中气十足,很有活力。扭头瞅瞅萧逸年轻英俊的面容,耳中听着一声声粗狂的“老萧”,长安没绷住,“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行了,我在,别喊了!”黑着脸孔打断他,萧逸负手,端出一副淡定的姿态:“你怎么来了?”
“来救你命啊!”韩信几大步跨过来,随从们自动退到室外:“来报信那个病秧子拿着手书说你马上要死了,我再不来,怕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