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铁栏杆里闪了出去,后一位接着买票。至祥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在太阳下认真看那张从随州到明州的火车票,票面呈浅红色,票价73,普快,有效期4天,第八车厢54号座。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地面,至祥拭着额头的汗水边往回走,什么时候走?明天上午?明天1上午还要上课。到底是走要紧还是上课要紧?是走要紧,但又不想让同学、老师和学校知道,到底是走不走?1星期天不上课,有空。1走吧。就1走,明天不走,不能让别人知道。至祥边想边走回学校,正是午休时间,至祥上楼到宿舍,思正听着录音机旁边放着五版磁带,富山和海洋不在宿舍,至祥躺在床上,蒙头就睡。
担心奶奶和外婆,她们年级已大,真不想让她们出什么差错,但命运又岂是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走了之后是不是该给学校和家里留些什么话?我的心跳怎么跳动得这么快?一天到晚不知想些什么,不是人控制大脑,而是大脑控制人,大脑想什么我只能跟着去走。下午是什么课,想不起来?是英语和医学基础吧?可能是。迷糊着大脑已到14点,至祥起床走到楼下才发觉没有洗脸梳头发,又急忙跑到楼上洗脸梳头发。夜自习时,想了许久想写得好又怕写不好,心里着急而乱,眯了十分钟的眼睛趴在课桌上写‘至班主任冯玉兰老师:我走是念书的必然结果,我走与学校无关,是我个人原因。我本不想念书,是迫于无奈被家里逼着念书的,我走了。至祥。11月。’
又写另一张‘至父母:我要走了,走后担心家里,担心奶奶,奶奶年级大,行动不方便,生活难以自理,照顾奶奶。至明。’又写另一张‘至大舅:我要走了,不知何时能回来,现在只是想走,想到一个自由自在的地方,不须为念书写字而烦恼。外婆体弱多病,晚年想念儿孙。有时间抽空常回家看看外婆,外婆也想念长孙清超哥哥。祝您工作顺利。至祥。11月。’至祥总是觉得心中有说不完的话,但一写到纸上,只有一百字左右,暗笑自己的迂。